真的籌措到糧食了麼?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俊傑痛哼出聲,臉色蒼白起來,韓暮忙道:“怎麼了?”
陳沖道:“林總教習回來時經過蕪湖水面,被水軍的箭支射中了肩膀,剛剛了藥。”
韓暮大驚道:“受了箭傷?怎麼不早說。”說完急忙將俊傑的衣衫掀開,白色紗布包裹的肩頭傷口鮮血滲出,韓暮一頓搖晃將他剛剛包紮止血的傷口又弄的撕裂開來。
韓暮回身高叫道:“葉兒,速將急救藥箱拿來,俊傑三爺受了傷,需要包紮。”
俊傑忙擺手道:“不用不用,這麼點傷我還挺得住。”
韓暮責備道:“挺什麼挺?有傷就要治,哪有硬挺的道理。”
葉兒飛奔趕來,將藥箱遞給韓暮,韓暮趕忙開啟藥箱替俊傑藥裹傷,緊張的鼻頭都出了汗。
俊傑看著韓暮小心在意的樣子,見他全神貫注的位自己包紮,心中忽然一陣酸楚,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韓暮包紮完畢,拍拍手起身來,臉露出微笑道:“好了,回去修養三兩日便可結疤了,我這傷藥最是靈驗,這可是碣石老先生為我特製的。”
俊傑噗通一聲跪倒在韓暮面前,泣不成聲道:“二哥,你還是我的二哥,即便我辦事不力,犯了那麼多錯誤,甚至差點害你丟了性命,二哥都沒責怪我,小杰無用,讓二哥費心了。”
韓暮一愣,旋即微笑起來,伸手輕輕將他拉起來道:“小杰,你我兄弟自吳興時便出生入死,這生死兄弟之情已經勝過手足血脈;對你和大哥我已經是當成家人看待,難道你不是如此麼?”
俊傑連連點頭道:“二哥所說便是小杰心中所想,只是我……”
韓暮打斷他的話道:“人非生而聖賢,都需要學,你二哥也犯過很多錯誤,但是每吃一次虧,我便叢中吸取教訓,下次絕不犯同樣的錯誤,你的錯誤不怪你,怪我。我應該事先提醒你一些需要注意的東西,這樣你在辦事的時候便有所參照,這世道最難揣摩的便是人心,人心也是最善變的東西,所以你的情報網裡出現叛逆也不足為奇,次沒有,也許下次就有,下次沒有,也許下下次在更加危險的時候還是會產生,所以發現的早未必不是好事。”
俊傑低聲道:“謝二哥教誨,二哥以後還是要多教教我,我真想和大哥那樣,為二哥分憂。”
韓暮哈哈笑道:“你這次辦成了差事,不就是為我分憂了麼,快說說,具體情形如何?”
三人邊走邊行,到了湖灘坐下,晴兒煮好香茗奉,又拿了些點心擺,自覺的退到一旁。
俊傑這才將此去吳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韓暮聽。
那日俊傑匹馬離開巢湖城,抱著此行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心態,一路打馬狂奔往南趕去,從巢湖城到吳興相聚一千多里,為了避開蕪湖縣桓溫軍的地界,俊傑向西繞了數百里,從遊一處小渡口過了江,這麼一來,即便是晝夜兼程也走了四天。
第四天清晨才趕到吳興城外,到了城外發覺情形不對,城門緊閉,壁壘森嚴,城頭全是守衛,這在吳興城是從未有過之事,當下找了城外的一戶人家問個究竟。
那戶人家中恰好有個在城裡做小買賣的,見俊傑是個俊俏的小後生,不像是非法之人,俊傑又自稱是來訪親的,所以便告訴俊傑事情經過。
原來朝廷下了旨意,要吳興等地籌集糧草二十萬石,並將城中守軍調出一半押解去往西北邊地的大司馬軍中,協助大司馬攻打大晉叛逆北府軍;但是太守大人卻不知為何拒絕接受命令,反而在城中貼出告示,說京城中發生大事,皇帝被大司馬軟禁在皇宮,朝廷中的重臣被大司馬矯詔殺害殆盡,而大司馬要攻打的北府軍正是年後阻止秦人南下,以兩萬兵橫掃四萬秦兵的忠勇之軍,所以糧草不能送,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