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與琺拉吵架歸吵架,不管發生什麼,阿卡依然保持著決心,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他減少了每天的工作量,早早趕去旅店,送上當日的麵包,接著直接奔向雅拉蒙的房間‐‐在一道道認定他是來幽會的目光中。
雅拉蒙並沒有直接教他唱歌,而是教他如何彈奏。有七絃琴的基礎,小豎琴並不算難以掌握,第一次接觸這種樂器的阿卡用了五天左右就已經能順利的彈出一段簡單的曲子。
他本來打算買一把小豎琴,從附近有樂器店的大城市用馬車往返也就需要兩天多而已。但雅拉蒙說沒有必要,她的那把豎琴已經足夠。
那把豎琴的音色確實很美,每次拿在手裡,握著光滑的琴身,他就無法剋制的想要讓自己的情感化成音樂從琴絃上流淌出來。
第六天的晚上,雅拉蒙終於對他說:&ldo;嗯,差不多也是時候了。阿卡,明天你來送完麵包,就去鎮子西邊的湖畔草地找我吧。我在那邊等你。&rdo;
阿卡興奮的握了握拳頭,緊接著想起雅拉蒙教他的,樂曲才是最好的情緒,他舉起了豎琴,帶著由衷的笑容,撥出了輕快悅耳的琴音。
整整一天,阿卡一直都在走神,時不時就要抬頭看一眼牆上的魔晶時鐘,烤焦的麵包經足夠平常的家庭吃上一週有餘。
儘管如此,他還是遲到了。
因為琺拉來了。年輕女孩終究還是剋制不住對未婚夫的擔憂,在忙完了自家果園的活計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理由也很充分,畢竟雅拉蒙出現後,阿卡就一次都沒有再和她約會過。
作為青梅竹馬的戀人,這已經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不過琺拉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會追著阿卡滿街跑甩著鼻涕大叫大嚷的小孩了,她儘管很生氣,說話的語氣依然儘可能的維持著溫柔。
兇巴巴的女孩會嫁不出去,媽媽一直是這樣教她的。
畢竟對這段時間的忽視有些愧疚,阿卡只好耐下性子向她解釋,對他而言,這樣一個真正的吟遊者肯做他的老師,是觸控到夢想的最好機會。
但從小琺拉就不喜歡他的這個夢想,現在也是一樣,她眼圈都有些發紅,雙手緊緊捏著圓圍裙,委屈的說:&ldo;阿卡,做吟遊者到底有什麼好?總是四處流浪,衣服也不換,飯也吃不好,走到哪裡都要靠別人的賞錢過活,你怎麼會喜歡那樣的生活啊?&rdo;
阿卡固執的昂著頭,描繪著自己期待的世界,&ldo;那樣我就可以走遍整個特拉埃爾,可以去聽、去歌頌那些英雄的傳說,可以見到很多新鮮的事,可以去認識那些奇奇怪怪的和咱們人類不一樣的種族,如果我出了名,說不定還會被那些文學家寫進硬皮書或者羊皮冊子裡。&rdo;
琺拉氣惱的咬著嘴唇,&ldo;你真是個大傻瓜!阿卡,我說你真是個大傻瓜!&rdo;說完,她轉身跑掉,提高的圓圍裙下,是有些踉蹌的步伐。
&ldo;我才不是傻瓜!&rdo;阿卡不高興的叫了出來,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遲到了,而且,遲到了很久。
&ldo;天哪,雅拉蒙如果反悔的話……&rdo;他飛快的換下了沾滿麵粉的衣服,換上看起來像個吟遊者的絲袍,接著匆匆忙忙的向湖畔的草地趕去。
幸好,雅拉蒙還在那裡。
她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雙手張開,就像睡著了一樣。隨著微風,淺碧色的波浪在她身下溫和的起伏。她的鞋子脫在一邊,玉石般白淨的腳掌腳尖相對,擱在水邊,透著酥紅的腳跟浸在水裡,水波流淌,像手掌一樣撫摸著她的足心。
就像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阿卡甚至不忍心驚動這樣的雅拉蒙。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