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處的事,不能算虛偽吧。”
“算,只要言不由衷就是虛偽。”木老頭言之鑿鑿。
“按你的意思,任何情況下都要說實話嘍?”
“當然,老頭就……不怎麼撒謊,恨誰喜歡誰全說出來。”
“比如我覺得這個王宮鬼氣森森,實在有點嚇人,真不想再往裡走,也要直白說出來?”
“呃,應該說出來,我也覺得有點詭異,龍王,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晚上出來做事啊?挖一顆人頭而已,不能白天來嗎?”
顧慎為沒回答,他喜歡黑夜,它給予敵人機會,卻留給他更多的發揮餘地。
屠狗還在想著“虛偽”的話題,沉吟片刻,“再比如你挺喜歡那個韓無仙,但是又總跟她吵架,這算虛偽嗎?”
“不算!”木老頭站在馬背上,怒氣勃發,“誰說我喜歡那個瘋婆子了?當年一起睡過而已,我會吃回頭草?哈,是她單相思……”
“虛偽。”屠狗認真地點點頭,好像終於明白這個詞的含義,突然挺直身子四處張望幾眼,“我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是什麼,可咱們好像被包圍了,你們誰都不吱聲,是沒看見還是不害怕?”
“當然是不害怕。”木老頭拍馬躥出,大聲說道:“西域龍王在此,鬼鬼祟祟的兔崽子們都給我滾出磕頭拜見!”
屠狗面帶喜色,對龍王小聲說:“原來西域的規矩也是這樣,瞧,木老頭在替龍王說大話,不過要是在中原,我們絕不會說什麼‘兔崽子’之類的話,萬一對方來頭很大呢?”
黑暗中影影綽綽,至少有百餘人分散在四周,形成一道簡單的包圍圈。
對面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青城掌門在此,塞外胡人還不快快下馬投降?”
“你進一寸,我進一尺,中原人不高興了,這就是不守規矩的結果。”屠狗小聲點評,然後到處尋覓,“不知道青城掌門現在姓柳還是姓呂。”
屠狗的話都是小聲說出,木老頭與之正好相反,“哪個青城掌門,你們的窩裡鬥結束了?”
一小群人從對面走來,距離十餘步的地方停下,周圍突然同時亮起數十支火把,當中一位面方須長的中年劍客揹負雙手說道:“在下青城派掌門人柳青圃。”
站在柳青圃左邊的是一名瘦高劍客,比他稍年輕一點,臉膛赤紅,在火光照耀下分外醒目,“在下青城掌門呂勉。”
木老頭哈哈大笑,捧著肚子從馬上摔下來,指著紅臉劍客,“你姓‘驢’就算了,名字竟然叫‘臉’,哈哈,紅臉驢子,還真是少見。”
屠狗在後面撇嘴搖頭,顯然覺得木老頭的話一點不合規矩。
對面的呂勉果然沒有好臉色,站出來說話的卻不是他,而是身邊的鄧元雷,“木老頭,休得無禮,嘴上功夫算不得真本事。”
“誰說的?等我罵得你啞口無言,你就知道什麼是真本事。咳嗯,你……”。
“木老頭,退下。”
鄧元雷在龍王軍營中受辱,明顯背叛了柳青圃而投靠呂勉,可說的東西不少,木老頭興致勃發,剛開個頭,就被龍王叫停。
木老頭詫異萬分地回頭望著龍王,幾乎是面帶懇求,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牽馬退到原位,背對眾人,不住嘆氣。
莫林跳下馬,走出幾步,“兩位青城掌門,請問我該先跟哪一位說話。”
青城派人人都不吱聲,站出來的卻是崆峒派屠翩翩,“有話跟我說。”聲音嚴厲得像是在教訓本門弟子。
屠狗尷尬地咳了幾聲,突然跳下馬,跟木老頭站在一塊,也背朝眾人。
木老頭小聲說:“你這個又矮又胖的姐姐可不怎麼守規矩。”
“呃,她是崆峒派長老,可以……稍微出格一點。”屠狗用更低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