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絕不變心麼?”
“我對你那還用得著賭咒立誓?”
汪孚林哈哈大笑,突然一用力把小北拉倒在自己身上,等到一手把人攬在懷裡,他方才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出身和運氣在一個人的生命中,實在是太重要了。縱使有千般才華,萬般本事,若是生來就被人踩在汙泥之中,那麼頂多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掙脫。可若是生來就有尚可的環境,那麼只要稍有才華,出人頭地的可能性就大多了。我很幸運,至少睜開眼睛時,雖說家中欠下鉅債,險些被人算計奪了功名,但至少族裡還有為人不錯的伯父叔父,我自己也找到了翻盤的機會。”
要珍惜現在,他還得再多做一些才行!
PS:就這一更(未完待續。)
第**一章 怒其不爭
收留了流螢這麼一個出身經歷都有汙點的女人,汪孚林卻由此而生出了深深的緊迫感。
正因為如此,他次日就向王錫爵轉達了張居正的意思,緊跟著就在傍晚散衙時去拜訪了吏部侍郎王篆,戲稱是特地來蹭飯的。
因為昨日在張居正那兒碰上,對於王錫爵的那番話,卻是在王篆走之後和張居正說的,他知道王篆這種人與其說心細如髮,還不如說心思深重,稍有不慎,不但可能破壞兩人這將近一年來的親密關係,而且還容易產生更深的芥蒂。因此,此番登門,他在把酒言歡時的第一件事,便是對其挑明瞭昨日的事情,將對張居正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對王篆也說了一遍。果然,聽完小北的那段身世過後,王篆的眉頭就完全舒展了開來。
“從前那會兒只想著能藏多久藏多久,現在我卻發現,還不如大大方方亮開來,免得日後再這麼擔驚受怕。王荊山公那當然是不屑於因此事有所要挾,但若是碰到一個心思叵測的人又如何?所以,我昨天把心一橫就對元輔說了。結果可想而知,這種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元輔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我白白下了那麼大決心。若非我痛罵了胡松奇幾句,元輔說不定還會給我那幾乎沒有印象的老岳父蔭封兩個兒子。早知如此,我還怕什麼?”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王篆嘴裡這麼說,但神情卻頗為闊朗:“不過你這次算是做對了,這種事與其藏著掖著,他日讓別人捅到元輔面前,還不如你自己說。至於王錫爵,他想要清高,想要名聲,隨他去。不過是一介迂腐之人罷了,無足輕重,他走了禮部還能騰出一個侍郎的位子。”
平心而論,王篆是自然是有理由嫉妒王錫爵的。他和王錫爵乃是同榜同年,但王錫爵是一甲榜眼,他卻是三甲排名靠後的同進士,王錫爵一出仕便是翰林院編修,在翰林院體系中順風順水,升得非常快;而他卻是靠著在外任上一步一個腳印,曲折而堅定地向上走。
若非去年在張居正奪情的時候,他和汪孚林陰差陽錯相識,他被引入張府,一下子投了張居正的眼緣,仕途突然有了一個巨大飛躍,他怎麼可能與當年同榜一甲的這些同年們一爭短長?申時行、王錫爵、餘有丁,他那一屆一甲前三名的仕途簡直是太平順了!
所以,汪孚林能夠在對張居正說了王錫爵的事情,又坦白了妻子的身世後,繼而第二個來告訴他時,他自然覺得這個年輕的後生晚輩對自己著實信賴親近。而這種信賴和親近無疑是互相的,他因為昨日之事才剛剛生出的那麼一丁點猜疑,也全都為之煙消雲散。於是,王篆順手又評點了一下翰林院的某些人事。他畢竟比汪孚林早及第十幾年,哪怕不如王錫爵久在京城,但心得卻也異常豐富。
汪孚林一邊聽一邊暗暗記在心裡。趁著王篆心情不錯,又是兩杯酒下肚時,他這才說出了今天自己來的第二件事。
“少宰在吏部,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什麼,此番卻想求你照顧一個人。少宰先別忙著拒絕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