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瞼道:“仁聖老孃娘既是不放心,那奴婢回去稟告我家老孃娘,請了我家老孃娘登門到慈慶宮來分說就是了。”
“不用!”陳太后覺察到朱翊鈞正攙扶著自己的臂膀,心裡權衡許久,終究決定恣意一次,“我近來身上也爽快,就跟著皇上一塊去慈寧宮坐坐好了!”
此話一出,李用心頭大喜,立時一句奴婢這就回去稟報,隨即拔腿就走,張仲舉和張明根本就沒把人攔住,可看著朱翊鈞顯然已經心滿意足的架勢,後頭這兩個資歷很深的太監有苦說不出,恨不得捶胸頓足。
陳太后是嫡母皇太后,人在慈慶宮,那就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當然應該請李太后這個聖母皇太后過來說話,如此也有利於提高聲勢。可現在倒好,小皇帝竟然覺得請動陳太后撐腰就心滿意足了,陳太后也沒個嫡母的架勢,竟然要過去慈寧宮,到人家的地頭去找回場子,這不是坑自己嗎?(未完待續。)
第九三八章 針尖對麥芒
當李用絕對是一溜小跑從慈慶宮回到慈寧宮時,他貨真價實地憋出了一頭大汗。他還沒到坐凳杌的級別,更何況在如今這節骨眼上,有心擺威風還不如先把事情辦好。果然,大冷天的他跑出一身汗來,可在踏入慈寧宮東暖閣時,還是捱了李太后不耐煩的一聲喝問。
“去乾清宮居然得這麼久?皇帝人呢?”
“老孃娘,皇上不在乾清宮,他去了慈慶宮,奴婢剛從那兒回來。”
李用實在是委屈,臉上也就索性直截了當帶了出來。果然,他就只見原本臉色不大好的馮保分明倒吸一口冷氣,李太后那就更加驚愕了,眼神從最初的有氣化成了驚怒。他不敢怠慢,慌忙把過去之後的那些經過,連帶和陳太后,和皇帝都說了什麼,全都一五一十說了個明白。當他提起陳太后直接把當年的誠孝皇后搬出來說事的時候,馮保的聲音一下子就尖利了起來。
“仁聖老孃娘這是什麼話,這麼多年了,慈聖老孃娘一直都在乾清宮督導皇上讀書上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什麼時候干涉過政務?她在慈慶宮養了這麼多年的病,任事不管,如今怎麼能這麼站著說話不腰疼?”
李太后確實覺得委屈。她雖說是太后,但今年也不過三十三歲,擱在後世,不少同年女子還在過著快樂的單身日子,她卻已經被人尊稱為太后整整六年了。自從朱翊鈞從太子變成皇帝,整整六年,她生怕長子長歪了,根本就沒住過慈寧宮,天天在乾清宮早晚督促皇帝讀書上進,自問對得起死去的丈夫隆慶皇帝,更對得起大明任何列祖列宗,可到頭來陳太后竟然就會拿出誠孝皇后來壓她!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李太后不能罵陳太后,可她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竟是劈手將旁邊一個素來鍾愛的宣德窯小茶盅直接給摔了,摔了之後她還不解氣,竟是把高几也一塊給推倒了。
從這些舉動,就能看出李太后當初進裕王府乃是宮人,而不是經過正經採選的王妃候補,和陳太后之間的出身階層以及禮儀的差異了。
陳太后雖說小門小戶出身,也不認得多少字,但殷實人家養出來的,採選之後又受過宮中那些專管禮儀培訓的女官和老宮人薰陶過的,在有些地方自然有底氣。陳太后當年險些被廢,原因並不是明面上的多病無子,而是竟敢梗著脖子和穆宗隆慶皇帝結結實實吵過一架,為的就是這位近女色沒節制。可那時作為皇貴妃的李太后也就是背後磨牙,摔東西洩憤,當面不敢說半句。
可李太后如今這樣的反應,馮保卻稍稍舒了一口氣,心想只要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