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投緣傾心最重要。姐姐就說過,她和稍稍有些木訥,但該強勢的時候卻很強勢的姐夫就相處得很好,很合得來。
最初的生澀過後,因為彼此年齡相差不大,殷二太太眼看小北和許瑤笑吟吟地和殷小姐攀談了起來,她也就不大插話,只在旁邊靜靜地坐著。
未來姑爺之前請了父母過來和老爺子當面說親的時候,她完全矇在鼓裡,但正式請媒人提親,卻敲定了會帶著妻子在任上,這就意味著小姑子會在京城呆很久,如此一來,殷小姐徹底脫離了從前在濟南府的那個圈子,結交新朋友就很重要了。如今這兩位年紀略微長兩三歲,聽談吐都是好性子的,她怎麼不為小姑子高興?
當小北再次提到看房子的事情時,殷小姐不免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嫂子,卻不想殷二太太笑道:“汪大奶奶既然這麼周到,咱們也就不要推搪了,明日就一塊去看,到底是長久的事,未來姑爺知道也一定會覺得咱們對他上心。”
“嗯……那好……就有勞二位姐姐了。”
殷小姐的點頭答允,小北和許瑤同車回去時,自然免不了笑意盈盈嘀嘀咕咕。等到隔日她們再出去,和殷家姑嫂匯合,在三處宅子中,挑中了最靠近程家衚衕的一座三進宅院,和牙行商定了價錢。殷小姐原以為是賃上三五年,卻沒想到小北和許瑤竟是直接出了三千六百兩買了這宅子。殷二太太嚇了一跳,等牙行那中人喜上眉梢簽了契書離開之後,她連忙就想說話,卻只見小北笑著搶了先。
“這房子我和許姐姐買下,本來打算送給李大人和殷妹妹做賀禮,但我們也知道,你們兩個人誰都不會肯,所以就退而求其次,租給你們成婚之後住。等什麼時候你們不要了,再還給我們就行了,我們那時候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賺一筆。若是你們以後覺得好要買下,原價買去也成。契書上寫的是我和許姐姐的名字,別人總不能說,我們是賄賂李大人這位新任文選郎。”
“這怎麼好意思……”殷小姐只覺得臉上緋紅,咬了咬牙後還是把心一橫道,“這麼大的事情,二位姐姐還請和李郎商量商量,我和嫂子不能代他答應。”
“那當然,回頭我就讓相公和李大人說。”小北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旋即就說道,“這裡不但地方離汪家和程家近,而且屋宅裡頭附帶的傢俱一色都是好東西,最重要的是不用翻修,立刻就可以當新房,這是最合適的。”
儘管殷小姐心中不安,殷二太太也有些躊躇,迴轉頭就和丈夫殷二老爺商量,可終究重要的還是李堯卿是否會答應。殷家家底普通,可他們都知道,親家李老爺當年也只是秀才,家底平平,若是推拒了這樣的好意,不但傷了別人的心,只怕這婚事也會辦得寒酸,一家人自是各有各的糾結。
直到李堯卿派人送信,告知她們已經答應了汪程兩家,到時候以每年二百兩銀子的價錢租下那宅子,他們方才如釋重負。
就在昔日的李師爺,如今的李大人新官上任忙著開展工作,小北和許瑤幫忙操辦婚事的時候,汪孚林也沒閒著,他向錦衣衛北鎮撫司理刑百戶郭寶和小旗陳梁分別打了招呼,從之前那個牙婆那兒買了七八個底細絕對可靠的下人,放在了他媳婦和程乃軒媳婦聯手買下租給李堯卿的新房。雖說身價銀半分沒少給,但讓錦衣衛來確保家中下人沒被摻沙子,郭寶和陳梁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而相對這些,最重要的事情,卻是汪孚林這天傍晚特地為了李堯卿的事去拜訪了一趟王篆。他在都察院放的風聲如今已經傳開了來,因此王篆一見面就說道:“我還想著新任文選郎是哪兒冒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你的人!”
“王少宰你這寒磣我不是?明明是殷閣老的人,我還是在人家找上門之後,這才恍然發覺他竟然頂了那麼個好位子。”
王篆頓時哈哈大笑:“誰讓你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