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聽外面傳來了好一陣喧譁,聽動靜彷彿是從大門口的方向。果然,葉鈞耀沉著臉派人去過問後,不多時那邊的回報就來了。
原來,這一大早的,兩個縣衙門子剛剛把放告牌給擺出去,便已經有百姓圍攏了上來,哭訴自家東西被騙走,如今去府衙請求歸還。卻被那邊的差役給亂棒打了出來。現如今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摘了放告牌。放話說如若縣衙不管,就自盡在大門口。
聽到這裡,葉鈞耀頓時嘴角直抽,那惱火的目光立刻看向了刑房司吏張旻:“本縣不是令你們去府衙嗎?如有歙縣出身的苦主,就盡力幫忙,怎麼還會鬧成這樣?你這個刑房司吏怎麼當的?”
張旻又羞又惱,羞的是縣尊當場給自己下不來臺,惱的是他早就命幾個白衣書辦常駐府城,應付好那些苦主,按照家資豐厚程度挨個幫忙索討被騙的東西,順便雁過拔毛。但凡沒油水的傢伙,他打算放到最後,再象徵性地幫下忙,成不成就不管了,可沒想到那些蠢貨竟然沒把人安撫好,還逼出這樣的滾刀肉來!於是,他只能訥訥解釋了兩句,可沒想到葉鈞耀須臾便是重重一下驚堂木。
“夠了,本縣不想聽解釋。這件事你要是做不好,縣衙其他五房還有承發房有的是人才,就讓他們替你!”
眼見得周遭一雙雙眼睛立刻開始放光,張旻登時心裡咯噔一下。要的真是葉縣尊派了別人來接管此事,他在刑房威望蕩然無存不說,從苦主那撈到的眾多好處只怕也會被人揭破,那時候方才是真正的麻煩。於是,他不敢再囉囉嗦嗦說些有的沒的,慌忙連聲承諾一定會把案子辦好。等到退堂之後,他想起陳六甲代汪尚寧傳的話,不禁愁腸百結。畢竟,撈錢再重要,也不能惹惱了汪老太爺這個歙縣第一號地頭蛇,可公然違抗縣尊之命同樣不妥!
冷不丁瞥見那邊老神在在回戶房的吳司吏,想到昨晚上他對自己倒了一堆關於劉會的苦水,他想到昨晚上按捺著沒向人沒交底,可現在他縱有千般本事也不可能把一個人分成兩半,他便有了主意。於是,他一回刑房,就特地命人去請了吳司吏過來,這一次卻是把自己背後的底牌亮了亮。果然,一聽到是他背後是汪尚寧,吳司吏眼神就變了,那赫然是巴結諂媚,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張司吏果然不愧是咱們歙縣衙門第一人啊,拔根汗毛也比咱們的腰粗!”吳司吏也不嫌自己的奉承太粗俗露骨,搓著雙手滿臉堆笑地說道,“不知道張司吏能不能替我向汪老太爺引薦一下?”
“這事容易,但現如今就有一件最要緊的。”張旻一見吳司吏那態度,就知道這事鐵定成了,他矜持地稍稍抬起了下巴,說了汪尚寧想要葉鈞耀儘快提請府衙,將夏稅絲絹均平到六縣的事,繼而就低聲說道,“你不是很討厭劉會在你那扎著礙眼嗎?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我現如今領縣尊之命,要去府衙那邊扯皮,沒辦法兼顧均平夏稅絲絹之事。你只要藉著辦成此事的東風,把劉會拿下,在汪老太爺面前也有了臉面,豈不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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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拿下這廝!(求推薦票)
府城孝慈坊一家生意興隆的餛飩攤上,一個身穿半新不舊布直裰的書生正和其他客人一樣,埋頭吃著餛飩。直到對面坐下了一個人,他才抬起了頭。看到這年少的來人正是自己等候已久的正主兒,他不禁得意地笑了,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湯,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彷彿這不是在路邊攤,而是在哪家講究的上等好館子裡。等到把帕子收回了袖子裡,他才開了口。
“怎樣,想通了?”
“昨天你見我的時候,居然被人瞧見了!你知不知道差點害了我?”秋楓語氣激憤地瞪著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