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圈,最終將衣服給一個倒黴的小夥計套上,她就輕手輕腳翻牆進了隔壁一家成衣店。重新換衣服溜了出去之後,她和接應的嚴媽媽會合,立刻趕往了堂子衚衕。
果然,和頗有幾個眼線監視的那家客棧不同,何心隱之前的臨時居所並無閒雜人等,而且因為左鄰右舍都是人口簡單的朝官,主僕二人拿鑰匙開門進去時,竟連個管閒事的人也沒有。
反而是在書房中翻找那東西,小北頗費了些功夫。好在她知道呂光午當初奉何心隱之命去幹了點什麼,一本一本細細翻找內容,最終把那犄角旮旯裡看似很不起眼的兩本筆記給找了出來。等到她和嚴媽媽鎖好門出了這宅子,又兜了一個大圈子,重新在許家換回女裝,這才坐車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落山了。
經歷這麼一場折騰的她卻一點精疲力竭的樣子都沒有,進了書房把書丟給汪孚林,三下五除二把經過一說,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幸好現如今監視咱們家和許家的眼線都撤了,我這才能這麼順利。可你之前才送過密信給張宏,張宏又顯見驚動了馮保。何叔叔如今被這個自稱是張誠的要挾,一個不好就可能捲進去,咱們能幫他解圍脫身嗎?”
“很難,而且何先生已經高調露面,再藏便是藏不住的。而且,找何先生的人竟然是張誠,這讓事情的複雜程度和變數大了許多,最重要的是,究竟是否張誠做下此事,這還是說不好的事。何先生現在不可能輕易離開京城!”
小北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欲言又止地說道:“如果可能,保全一下高大人可好?畢竟,父親之前的追贈和葬祭,還是他在任的時候定下來的。”
否則胡宗憲自盡獄中那麼多年,卻還是身背汙名!
“我也想啊,可如今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汪孚林有些苦惱地揪了揪頭髮,深深嘆了一口氣,“首輔大人這才走幾天,竟然已經群魔亂舞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就在這時候,他只聽書房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公子,新昌呂公子來了!”
聞聽此言,汪孚林不禁和小北交換了一個眼色。在這個節骨眼上,呂光午竟然來了?是純粹的巧合,還是聞聽訊息之後風塵僕僕趕到了京城?
可有了藝高人膽大的呂光午,何心隱只要出京,路上就不用擔心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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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七章 惡毒的心計
徐爵從張宏那條自認為頗為隱秘的渠道截獲了訊息之後,因為張宏緊跟著就親自去找了馮保密商,達成了一致,盡全力查出背後鬼鬼祟祟耍手段的人,維持京師和朝局的穩定,因此,他得了馮保授意,至少在明面上沒有動天慶寺半根毫毛,也沒有在那邊佈設人手。反正他掌握著那條渠道中間一個至關重要的節點,篤定能夠掌握任何資訊,也就不用多此一舉,如此還可以避免引來張宏察覺這條線暴露後惱羞成怒的反擊。
而對於馮保對這件事暴怒過度,又或者說緊張過度的姿態,他明面上表現得猶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追查起來不遺餘力,但實質上卻不以為然。張居正如今就如同日上中天,而高拱卻猶如日薄西山,高拱倘若真的想要洩憤似的將當年情形寫成文稿,打算藉此再行一搏,那不過是強行違逆天理,想要把落山的太陽強行推到頭頂。更何況高拱又不是蠢人,就算真的寫了也應該暫時束之高閣以待時機,怎會拿出來?
馮保雖說一口咬定張宏拿來的確實就是高拱筆跡,說是化成灰都能認得出來,可他壓根不信,甚至隱隱覺得,說不定此事的背後,就是張居正想要徹底剷除政敵。
可這些話他也就是心裡想想,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無論對誰都不會說。可是,當這一天張鯨藉口探望侄女找到他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