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和沈懋學共事的,他今天攔,日後說不定會被少爺惦記上!
於是,在好一陣子的天人交戰之後,遊七便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既是狀元公幾位和二公子有約,還請入內就是。不過今日老爺難得休沐,之前在宮裡一忙就是大半個月,始終沒空回來,還請……”
“首輔大人日理萬機,我們怎敢攪擾?”沈懋學只聽遊七這推搪就知道,汪孚林所言不虛,因此他照舊掛著溫和的笑容,心裡對這個豪奴卻是更加不齒。等到遊七特意叫了人出來,美其名曰送他們去見張嗣修等人,分明就是監視,以防他們藉此機會去見張居正,他就更加心頭忿然了。哪怕他本來並不想得罪遊七,可想想張府有這麼個上躥下跳趨炎附勢的人在,日後只怕會送給外人無窮把柄,他就暗想是不是找機會提醒張家幾兄弟一聲。
而成功進了張府的汪孚林,想得可沒那麼複雜。他今日來本就不是為了見張居正,反正張居正交待他寫的那份陳奏,無論轉交張敬修兄弟幾個中的誰都行。他還懶得再領受一番張居正的審查。因而。等到了從前來過幾回的那個院子。眼見張嗣修看到自己後吃了一驚,不消一會兒,張家兄弟五個就都出來了,拿他當成珍稀動物一般圍觀,沈懋學和馮夢禎屠隆又一副看熱鬧的架勢,他就不得不咳嗽了一聲。
“本人兩隻眼睛一張嘴,兩隻手來兩條腿,和各位顯然一模一樣。還請別這樣看了行不行,壓力山大。”
張懋修直接笑出聲來,而年紀最大的張敬修不得不拍了拍巴掌道:“好了好了,都看夠了,就和世卿說的,他沒有長三隻眼睛兩張嘴,就是膽大包天,惹事生非的本事大而已。”一本正經說到這裡,他卻也輕哼了一聲,“回京這麼久。也不見來看我們,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大公子。這張大學士府的門頭很難進好不好?再說,我剛回來正好是殿試,後來剛發榜,譚尚書就過世了,不說兩家舊情,就算看在人家對我的看顧份上,我也總得去幫幫忙吧?再說令尊老大人給我佈置的任務,我也得花費時間去完成,可憐當初批下來整整二十天假,到現在加上今天也只剩下五天了,五天!”
見汪孚林可憐巴巴地伸出一個巴掌,這次就連馮夢禎都笑了:“別人都是心心念念求升官,你卻是心心念念求休假。要真是這樣,做官幹嘛?你在廣東這麼拼命折騰的時候,怎麼沒想消停消停好好休息?”
“不把人折騰得怕了我,那我怎麼能過消消停停的日子?”汪孚林微微一笑,見眾人頓時都若有所思沉吟了起來,他方才聳了聳肩說道,“再說了,我總得對得起舉薦我的人吧?”
“這話還差不多!”
張敬修真擔心汪孚林語不驚人死不休,再說點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等到請了眾人入內,他在心裡思忖汪孚林此來的目的——沈懋學確實是應張嗣修之邀來的,可也是昨天才捎信說會和馮夢禎屠隆等人一塊來,但誰能想到這個等人當中,還包括汪孚林?就在他斟酌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卻只見汪孚林從懷裡拿出一份東西,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剛回來就被首輔大人召見之後,他給了我二十天假,讓我交的功課。這又不能透過通政司交,我也不可能大喇喇地去內閣直房求見,交到張府門口,估計就不知道在哪個環節被人扣了,所以我只能拜託諸位了。對了,之前在內閣直房的時候,首輔大人就是聽入了神忘了時間,這才耗費了太長時間,所以才會被我忽悠得給了這麼多天假寫這個,各位幫我看看,這值不值二十天假?”
就連今天挑頭幫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