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佛朗哥男爵完全不知道賈耐勞在說什麼,一時眉頭緊皺。“主教閣下。我就只是在普陀山和他見過一面而已。你沒見我之前都不大認得出他了?那就只是純粹的交易,他從我這裡得到了黃金和寶石,我從他那裡得到了杭州產的上好綢緞。我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我的信仰,更不要說耶穌會了。”
“如果是那樣,他是從哪兒知道的?而且還是拉丁語……”
賈耐勞的聲音很輕,佛朗哥男爵一時沒聽清楚,再加上他對巡檢司找上門來頗為疑惑,對自己船上的那個冒牌貨更是耿耿於懷。竟丟下賈耐勞就快步去追汪孚林。這不止是因為汪孚林之前幫他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而且還因為他指望汪孚林出面幫他解決一個大麻煩!
儘管剛剛汪孚林的描述很籠統,但只憑黑髮棕眼和英俊這兩個特徵,再加上敢冒充自己的膽量,他就幾乎鎖定了嫌疑人,不是那個據說曾經和自己的妻子有些勾勾搭搭的男人維克多還有誰?因為妻子出自布拉幹薩家族的旁支,而他也是靠這門親事方才得到了布拉幹薩公爵的支援,所以哪怕知道妻子在沒有結婚之前就和這個男人有染,他也只能裝成不知道,但卻透過讓別人在其耳邊炫耀東方的富有。而把這麼一個人弄到了自己的船上,想要藉機剷除。
可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妻子竟然為了情夫撒出大筆金錢,使得自己那艘里斯本號上,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水手和船員都聽維克多的。他已經忍很久了!
當汪孚林帶著人來到望德聖母堂門口時,就只見門前圍著十餘個壯漢,為首的中年人頭戴纏棕大帽,身穿黑褐色貼裡,墨綠色褡護,也許是覺得大熱天這麼穿著實太熱,此人把兩邊袖子全都卷得高高的,一看到汪孚林,他便立刻獰笑道:“肯出來就好,來人,把這涉嫌走私的犯人給我拿下!”
之前回徽州期間,汪孚林沒少讓手底下的人跟著戚家軍那些老卒過招積累經驗,去宣城時也和沈家兩個教授家丁武藝的師傅練過小半個月,雖說因為兵器問題,戚家軍那鴛鴦陣而不可能盡得精髓,但他身邊這些從浙軍老卒以及杭州打行轉變而來的親衛,那手功夫仍是進益了不止一星半點。此刻汪孚林一個眼神,劉勃和封仲便搶了出去,就只見兩人先徒手拿下了衝在最前頭的兩個人,隨後彼此配合,竟是隻用連鞘的刀劍,就把十幾個人全都打翻在地。
巡檢司平日裡也是欺軟怕硬,很少會跑到佛郎機人聚集的這座望德聖母堂來耀武揚威,今天副巡檢吳有望是聽到大齙牙那添油加醋的話,心熱於對方所說腰藏千金的豪闊,這才鋌而走險,只想狠狠撈一票後,不管對方是否背景硬,自己就立刻混在那艘里斯本號走人,那樣哪怕對方有什麼背景也不用擔心,可沒想到氣勢洶洶找到這裡之後,立刻碰了個頭破血流。眼見手下一個個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他無比後悔今天來時人帶少了。
早知道就不止帶上自己這些親信,而是拉上幾十個人出來,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想歸想,吳有望跑得卻非常快。可他丟下其他人轉身拔腿就跑,卻不過才溜出去沒幾步,就只覺得領子被人一把揪住了,隨即胳膊被人一扭一卸,他還想掙扎時,卻發現胳膊已經扭脫了臼,這一驚登時非同小可。
當他被那個臉上除了麻子就是一道長長刀疤的中年大漢一拖一拽,最終給扭送到了之前自己認為的年輕肥羊面前時,他忍不住色厲內荏地叫道:“你別得意地太早,巡檢司整整有百來個弓兵,提調司和備倭司那邊還統轄著四百人,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磕頭賠罪!”
汪孚林居高臨下地掃了吳有望一眼,根本不理會他的叫囂:“名字,還有你在巡檢司中擔任何職?”
“老子是巡檢司副巡檢吳有望!”吳有望被汪孚林這倨傲的態度給氣瘋了,只想著大齙牙既然說汪孚林是第一次來濠鏡的初哥,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