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機會。
因而,對於盧十三那敬而遠之的謹慎,他當然能夠理解,當即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此行要去南澳島上的南澳總兵府,我需要一些熟悉柘林以及南澳一代地形的人佐助去做一件大事。我聽說,你擅長水戰,操舟之術更是爐火純青,可願意隨我同行?”
見姐夫臉色凝重,但眼神中分明滿是猶豫,石陸終於忍不住了,立刻開口說道:“汪爺,我姐夫剛從外頭回來,太陽曬暈了,腦袋只怕有些不好使,您請稍待片刻!”
說完這話,他一把拖起盧十三就往外走,到了院子裡,他對真的搬了張凳子守在大門口的的姐姐石氏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又掃了一眼院子裡汪孚林帶來的幾個隨從,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姐夫,這位汪爺既然稱呂公子為師兄,又能找到你這裡,那他說的這一重關係肯定不假。你得罪了軍中上官,又不肯連累從前那幫弟兄,這輩子難道就只當個走單幫的走私販子?之前我還想過,你也不如下南洋去賭一賭,可又怕姐姐擔心受怕,現在這是難得的機會!”
見盧十三輕輕嘆了一口氣,石陸就加重了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對方的性情為人都不知道怎麼樣,但你想想,泰州學派那位何先生名氣那麼大,收學生總得精挑細選吧?退一萬步說,他若真要把你當炮灰,你到時候也可以不去啊……”
這一次,他卻被盧十三打斷了:“小十六,你就是太聰明瞭!有些船一旦上去,那就再也下不來了。”
盧十三在小舅子肩膀上拍了拍,發現其正呆呆發愣品味著他這句話,他搖了搖頭,重新又進了屋子。看到汪孚林正悠閒自得地在乏善可陳的屋子裡轉悠著,他便沉聲問道:“敢問汪爺,為何需要我這樣的人佐助?”
“我此來,有曾經在抗倭戰場上身經百戰的戚家軍老卒五人隨行。然則戚家軍擅長陸戰,鴛鴦陣固然天下無雙,但如今海盜輕易不會上岸,所以我需要精通水戰的一批銳卒作為預備。至於是什麼預備,你若肯答應,我可以告訴你,但卻得等到了南澳總兵府之後。我知道,若真有戰事,難免會有死傷,所以,但凡應徵之人,每人黃金二十兩作為安家費,戰功另賞!”
這麼優厚的待遇!
剛剛摸到門口的石陸頓時怦然心動,要知道,他這次護送那個漳州府商人去杭州,一路上餐風露宿,辛辛苦苦走了幾個月的報酬,也不過是五兩銀子,就這樣已經是非常優渥的美差,而現如今汪孚林竟然一開口就是黃金二十兩,官府裡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方的官了?他差點想要開口嚷嚷一聲我想去,但終究還是舔了舔嘴唇,沒敢搶在姐夫前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縱使是盧十三,也擋不住這樣的誘惑:“汪爺此話當真?是走之前就先發這筆錢?”
“不錯。但我要的是好手。不要濫竽充數的傢伙。而且。要隱秘,要快,收一個人,就給二十兩黃金,童叟無欺。”
這是做生意嗎?居然還童叟無欺!
石陸又是一陣瘋狂腹誹,但這一次,他終於是按捺不住了,竄進屋子裡就拍胸脯道:“汪爺算上我一個!雖說我功夫比姐夫差點兒。但水上如履平地,最重要的是,我正好知道誰有一條好船,卻正愁沒地方發揮作用!那條船可大了,船主就是不敢開出去!”
“小十六,你給我閉嘴!”盧十三狠狠瞪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舅子一眼,心裡卻分外明白,要拿這二十兩黃金,恐怕是要拼命的,否則人家何至於如此重賞?然而。他辛辛苦苦做走私販子,卻因為本錢太少。進貨的地方不肯賒欠,而且風險又大,有時候還要接濟某些曾經和他並肩打過仗的軍餘兄弟,一年到頭的收入,也僅僅是隻夠餬口。更何況,他和妻子成婚多年卻沒有子女,也希望能夠讓其有一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本錢。
更何況,剛剛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