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沒有就下海去捕撈……”
希望這幾個煞星能夠放他下海,那時候就是他的天下了!
汪孚林沒等付老頭說完,就暗示呂光午把人給拖走了。等到他回過頭來,看到細仔滿臉的疑惑,但隱隱也有一種如釋重負,他就笑著與其嘮起了家常。他先後收留了金寶和秋楓,用了葉青龍,在遼東還收留過舒爾哈齊,帶回來王思明,現如今身邊還有個陳炳昌,對於小孩子和少年郎的心理,可謂是摸得非常清楚。因此,在他異常親切的交談後,細仔又吃了兩塊從前根本沒嘗過的美味小點心,小傢伙臉上的警惕之色到底減少了很多。
這時候,眼看火候完全到了,汪孚林方才問起了當初海上的那場變故。
提到舊事,細仔牙齒咯咯打顫,但因為本能地感到汪孚林並沒有惡意,對自己更是極其和善,他還是努力鎮定下來,嘴裡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最初的描述,和汪孚林從徐秀才,以及付老頭的描述非常相似。但說著說著,他就敏銳地發現了一個細節。
“在把他們從海里救上來之前,你確定不遠處還有一條傾覆的小舢板?”
“嗯!那天天氣很好,我眼睛很好,不會看錯的!”
怪不得,我就想那些佛郎機人又不是一條魚,怎麼可能在海上漂泊這麼久,原來是早就備好了接應的船隻。至於怎麼會只是一條小舢板,而後又淪落到竟然要搶掠漁民船隻的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裡,汪孚林念及小傢伙之前的慘狀,便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初你怎麼會想到去新安縣衙告狀的?”
“是付公……”儘管剛剛付公表現得非常和藹,但對於這位漁村之中最年長同時也是最兇惡的老人,細仔還是心有餘悸,聲音也變成蚊子叫似的,“他說這件事還是得告到官府去,還說縣衙裡唐縣尊是個濫好人,看我無父無母,怎麼也不會讓我空手跑一趟,肯定會給點錢。”
“可錢一到手,就被付老頭拿走了,對吧?”
汪孚林看到細仔卻還特意瞧了瞧,見付老頭不在,這才趕緊點頭,他就呵呵笑了笑:“對了,都叫你細仔細仔,你大名叫什麼?”
細仔有些詫異,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伯父還給我生了個哥哥,所以爸媽叫我細仔,但哥哥早年病死了,我沒有大名,只知道姓孔。”
廣府方言,不似其他地方那般大多稱呼父母為爹孃,而是和後世習慣一樣稱作是爸媽,這一點汪孚林倒是知道。而鄉間百姓若不認識字,在取名上頭大多隨便得很,這一點直到新世紀都是如此,更不要說現在了。不過,這時候他想想細仔在家的排行,頓時啞然失笑,這不是孔老二嗎?見小傢伙似乎並不認為沒有大名是什麼恥辱,他想了想就又問道:“付老頭拿了你家裡長輩的燒埋銀子,卻不管你死活,村裡其他人就沒有說一句公道話?”
“大家都太窮了……”細仔臉上一怒,隨即有些黯然,牙齒也緊緊咬住了嘴唇,“付公是村裡最有錢的,其他人也養不起我。我又沒處去講道理,想過去城裡找活幹,但付公怕人認出我來,所以……”
原來付老頭是生怕有人認出細仔是之前那樁沸沸揚揚漁民被殺案的苦主,發現唐縣尊善心大發貼補的二十兩銀子落入了別人的腰包,所以才不但奪了人的銀子。還不放人入城另覓活路?
汪孚林的眼中殺機乍現。隨即卻若無其事地繼續東拉西扯。從細仔口中套話。事實證明,儘管只是個**歲的孩子,但在他一再釋放善意,又壓服了漁村中惡名昭彰的付老頭之後,細仔對他頗為信賴,端的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其中就包括付老頭的兒子確實有一艘船,但也只不過是比漁村裡那些船稍稍像樣一點。而手底下壓根沒有幾十個人,而是隻有七八個手下,最近幾天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