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月末倒數第三天,月票求破一千票啊,各位親,雖說不能和上月比,也不能太差呀…(未完待續。)
第五五四章 遼東雙雄
王杲看著那個低聲問出這句話後,轉身就跟上了前頭那一行人的弱冠少年,情知對方只是隨口問一句,並不期待他的回答。即便如此,他仍是突然狂笑了起來,那猶如夜梟一般的笑聲在這一間猶如密室一般的地牢之中迴盪,隨即就傳來了他那詛咒一般的聲音。
“亡明者,必女真!”
李如松聽到這樣**裸的詛咒,終於為之勃然色變。他沒有轉過頭去,而是在出了這一間地牢之後,對在外看守的兩個軍士吩咐道:“張巡撫約摸就是這兩日回廣寧,屆時會和大帥商議,派人押送王杲上京。在啟程之前,好好把人養著,飲食挑好的喂下去,否則如果熬不過遼東回京這數千里路途,有個什麼閃失,你們自己知道後果。”
努爾哈赤之前就注意到汪孚林上前對王杲說了什麼,王杲方才有那極其突然的笑聲以及詛咒,極力抑制方才忍住沒有回頭去看。此時此刻,聽到李如松沒有吩咐割掉王杲的舌頭,又或者是用其他殘酷手段折磨他這位外祖父,反而吩咐好好給飲食,他不由得如釋重負,但緊跟著就想起先前李如松說的寸磔之刑,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等到出了地牢重見天日,儘管這一天的陽光異常暖和,可他卻仍舊凍得牙齒都有些打顫。
那可是千刀萬剮之刑!
相形之下,舒爾哈齊此刻則是表現得有些亢奮。那個阿哈沒膽子來打他,這是他事先就完全料到的,沒料到的是汪孚林沒有像他猜測的那樣報復。他沒有捱上一頓激烈的鞭子。沒有被丟到馬廄裡去睡上一夜。也沒有不給吃飯。只是昨天晚上被綁了手腳,還有人輪流看守,一晚上睡得不大好,僅此而已。剛剛進地牢時那種強烈的失落感,已經被王杲那番話而引起的激奮給衝得一乾二淨,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故老相傳那些女真英雄的故事。
彷彿是因為此時此刻不在牢裡,四個親兵放鬆了挾持,任由他們兄弟靠在一起說話。知道遼東人中。很多都通曉建州女真的語言,努爾哈赤只能長話短說詢問了一下弟弟昨天被汪孚林帶回去之後的情況,得知沒有吃什麼大苦頭,他鬆了一口大氣,迅速瞥了正在說話的汪孚林和李如松一眼,這才又急又快地說道:“不要硬頂,現在我們不是在古勒寨,是在廣寧,是他們的俘虜。你要順服……聽明白了嗎?要順服,忍!”
最後一個字。努爾哈赤幾乎是用最輕的聲音說的,隨即又用盡全力捏了捏舒爾哈齊的手。見弟弟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黯然,卻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他這才放心了下來。趁著四個親兵注意力分了不少在那邊說話的兩人身上,他又用蚊子似的聲音說道:“這次被帶到廣寧,是難得的機會。這裡是遼東兵馬最多的地方,多看多聽少說,摸清楚明人打仗做事的思路,最重要的是,練好武藝!”
覺察到李如松突然往這邊看了過來,他立刻改口說道:“記住,瑪法和阿瑪都已經不要我們了,我們只能靠自己!”
可下一刻,他突然聽見了李如松用很驚詫的口氣問出的一句話:“世卿是說,你想去撫順關?”
努爾哈赤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直跳。這個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是誰的人要去撫順關?撫順關乃是明人在建州女真西面最重要的要塞,但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互市交易之地,其中最大宗的貨品就是馬匹。而他的祖父覺昌安,就是透過撫順馬市積累了資金,從而拉起了一批人馬,甚至得到了建州左衛都指揮使的官職。然而,因為外祖父王杲崛起,獲封建州右衛都指揮使,而後更收攏人心,在撫順東面建古勒城,自稱都督,儼然成為了建州左右衛女真的的領袖。
可以說,到了撫順,他就距離家園只有一步之遙!汪孚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