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頭一馬當先出來的,不過是個乳臭未乾十四五歲的小少年,後頭跟了個大不了一兩歲的年輕郎君,他頓時冷笑了起來:“沒想到在徽州翻手為雲覆手雨的,便是兩個半大娃娃,徽州還真是人才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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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戰鬥力爆表
素來享有牙尖嘴利,戰鬥力強美譽的汪小官人,面對這露骨的譏誚,此時此刻卻顯得沒事人似的,彷彿根本沒意識到對方嘲諷的是自己。程乃軒也是事先就被汪孚林敲過無數記木魚,深知沒必要這會兒置氣,因此只當沒聽見,和汪孚林一塊上前躬身行禮。然而,他們兩個忍氣吞聲,葉大炮可不是好欺負的人,他見王汝正冷著臉背手徑直往義店裡去,落後一步的他便哂然一笑。
“王觀察說徽州人才輩出,這倒是不假,徽州取士,在整個南直隸素來能排進前五。此次提學大宗師歲考,孚林和乃軒全都名列前茅,卷子貼在府學門外,六縣生員無一質疑,確實是少年人才難得。更難得是,身為諸生,還能夠踏踏實實體諒民生疾苦,因而百姓交口稱讚。也不知道是哪個尖酸刻薄,卻又沒實際能耐的傢伙瞎傳一氣,說什麼翻手為雲覆手雨,簡直滑稽可笑!”
王汝正剛剛在預備倉鬧了個人仰馬翻,葉鈞耀趕來之後卻也不聞不問,只冷眼看他折騰,此時此刻卻如此反唇相譏,他頓時心中一跳,反身死死瞪著人,眼神頓時極其兇狠:“葉知縣這是責本司聞風就是雨,偏聽偏信?堂堂一個歙縣預備倉,總共卻只有一千石糧食,你這個縣令責無旁貸!”
這要是剛上任的時候,被直轄四府的一道上官如此責問,葉鈞耀定然立刻慫了。可他現在這個縣令已經當了將近一年,民間風評極好,政績斐然。就連徽州知府段朝宗都對他另眼相看。再加上先後攤上了好些大事。卻都硬碰硬披荊斬棘走過來了。所以,有了底氣的他見這會兒矛頭直衝自己來了,頓時**地說道:“王觀察似乎弄錯了一件事,雖說朝廷這些年來屢次下旨整飭預備倉,但各府縣積弊已久,本縣接任的時候,就不過七百石積存!”
他越說聲音越大,竟是又前進了半步。幾乎和王汝正的臉只隔了不到半尺的距離:“賬冊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本縣上任之後,從縣衙公費上一分一毫擠出來的錢,給預備倉添了三百石糧食,怎麼到了王觀察嘴裡,卻成了本縣的罪過?”
王汝正當年從前途無量的監察御史任上被調出京,明升暗降當了分巡道,這次又被調來分管徽寧池太四府,下頭屬官至少明面上都還恭恭敬敬,何嘗遇到過葉大炮這樣的二愣子?他簡直連肺都要氣炸了。指著葉鈞耀正要喝罵,卻不想人竟是眼睛瞪著自己。陡然提高了聲音。
“另外,如果本縣沒記錯,王觀察是分巡道,不是分守道!按察分司管的是刑名,不是民政,管不了預備倉!如果王觀察硬是要就此抓本縣的小辮子,可以,咱們到段府尊面前評理……不,乾脆去南直隸找海撫院,找巡按南直隸的各位監察御史,我倒要看看,這大明朝到底有沒有這個理!”
此時此刻,程乃軒已經瞠目結舌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汪孚林,低聲問道:“葉縣尊這是吃炸雷了?怎麼感覺他和你當初和人頂牛時差不多。”
那還用說?葉大炮別的本事也許尋常,可放大炮的本事卻是一流的。汪孚林心裡這麼想,置身事外看好戲的興致就更濃了。
在眾人背後的義店裡,小北在裡屋隔著門縫觀察著外間這動靜,對比葉鈞耀這面對上官據理力爭的氣勢,再想想胡松奇那些令人齒冷的行徑,她再一次深深覺得,自己這些年棲身葉家是多麼的幸運。而何心隱還是第一次見葉鈞耀,對於小小一個縣令竟敢力抗分巡道,氣勢分毫不落下風,汪孚林所言小北呆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