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了,剩下的人雖說悍勇。可也就那點鄉下把式,真有那麼大本事?
楊文才代表眾人接受了褒獎。同時命人把錢箱抬到鏢局裡頭。他知道這只不過是做戲而已,要說賞金,之前在寧波的時候,那幫兄弟就已經領出來了,可後來汪孚林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又透過鄞縣那位陳縣尊給送了回去,就是為了倒騰如今這麼一手,不過再做一場戲而已。此時此刻,見四周圍聚集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其中還有不少當年打過交道的熟面孔,他就清了清嗓子,高聲說起了話。
“各位鄉親父老,想必都認識我家把頭,還有我楊文才這張臉。從前那些往事,不提也罷,鐘頭已經充軍薊鎮,往戚大帥麾下效力贖罪,我等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剛剛黃推官提到的那撥水匪,正是幾個兄弟接下護送歙縣葉縣尊夫人前往寧波的路上,一舉擒獲的!如今既然已經有了第一票走鏢的開門紅,方才在杭州湖墅開張鏢局,多謝諸位今天來捧人場!”
作為打行中人裡少有的知識分子,楊文才稍稍一頓,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他便接著滔滔不絕了起來:“何為鏢局,很簡單,一是人鏢,二是貨鏢。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全都知道,出門在外,多會碰上那些預計不到的情況,就算自家有家丁,有時候還會陰溝裡翻船,甚至這些家奴裡通外人,累得主人受害。至於貨物,碰到各種各樣損傷的那就更不用說了。咱們這鏢局,承接的就是這樣的生意。此外,看家護院,保護家門,此等種種全都可以商量。”
楊文才說話的這會兒,原本在附近陳老爺名下那些青樓楚館看門的那些打行漢子們,已經都匯聚了過來。看他衣著光鮮,神采飛揚,想當初都見過他落魄模樣的人們,不少都很有些妒火中燒。當下便有人起鬨道:“光會吹有什麼用,想當初你們在湖墅可不算是頭一塊招牌,現在就靠你們這些傢伙,真能夠保僱主人財不失?還有,誰敢保證,你們不會監守自盜,大夥兒說是不是?”
聽到四周圍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楊文才早就得過汪孚林的囑咐,卻也並不惱怒,而是鎮定自若地說道:“關於監守自盜,各位有這擔心自也難免。然而局主考慮周到,命將這鏢局所在房屋地契房契,一併在官府登記,如有此事發生,當發賣房產作為填補。至於各位質疑我等兄弟這些人的本事,各位想來也看到了,不過數月功夫,兄弟們精氣神便和從前大有不同,武藝也各有精進,但只憑我等,自然分量不夠,所以就我在內,不過只是小小鏢師而已,真正押送的時候,自然有鏢頭領銜。”
聽說楊文才不是攬總的,這次立刻就有人追問道:“那你們上頭的鏢頭是誰?”
“便是曾經被胡宗憲胡部堂,徐文長徐先生稱讚不已的天下勇士,新昌呂光午呂大俠的親傳弟子,謝榮謝鏢頭,徐徵徐表頭,羅續羅鏢頭!”
就猶如南直隸一帶,丹陽邵大俠邵芳名聲赫赫,在杭州一帶,呂光午同樣名聲如雷震耳。僧寺之中獨力抗下五百僧兵,率軍解桐鄉之圍,甚至一人獨殺倭寇,救出主將阮鶚,其後不要封官,只討米五百石散給饑民,全都為人稱道。只不過,新昌呂氏乃當地豪族,甚至還有呂光洵這樣的朝廷命官,所以絕少有人用大俠二字稱之呂光午。但這並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他。隨著謝榮等三人出來。四周圍先是呈現出了片刻的寂靜。而又就有人鼓譟了起來。
“你說是呂大俠的弟子就是呂大俠的弟子?有何憑……”
那叫囂的人連話都還沒說完,就只覺眼前猛然一花,隨即整個人就猛地騰雲駕霧飛了起來,眼看就要摔下地面跌一個鼻青臉腫,他還來不及驚呼,卻只覺得後領子又被人猛地一提,繼而再次高高飛起。如是重複了兩三次,當此人再次回到原位搖搖晃晃站著的時候。腦袋暈乎乎的他傻呆呆地看著四周,這才發現周遭五步之內沒有一個人,只有那些糅合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