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他直接伸出了一個巴掌苦笑說道:“一千石。我特意在那邊礱坊碾好了米用船送過來,這已經快十天了。”
“如果我全都要,你願意出多少。”
如果不是汪孚林說這話時,神情裡頭沒有一絲一毫戲謔,羅康簡直要認為這少年郎是在尋開心。他掃了一眼擠在自家店裡的其他幾人,見之前那個管家模樣的人絲毫沒有開口打岔,他便試探性地問道:“這位小官人家裡是做糧食買賣的?”
“這是題外話,你只要明說,一千石米願意用多少價錢賣給我。”
儘管還是不能確定汪孚林的話是真是假,但羅康還是決定姑且相信一下。他仔細想了想,最終直截了當地說:“一口價,一千石就是四百五十兩。這已經是虧本價了,若非這邊生意不好做,還有打行這些人作祟,我就是死撐也要撐到回頭杭州糧價上漲的時候。唉,東南這幾個府每年上交這麼多財賦,可到頭來卻米價大起大落,歸根結底,都是人太多了,否則,也不會有打行這樣的閒漢到處惹事!”
對於後半截的感慨,汪孚林聽在耳中,卻知道這不是眼下自己能管的,只能選擇性放在一邊。而對於一千石穀子四百五十兩銀子的價錢,他覺得很公道,當即點點頭說:“那就成交,趙管事,此事你出面辦一下,這一千石米儘快裝船運回去。”
羅康也只是純粹死馬當活馬醫,報個價試試,可沒曾想汪孚林竟然就這麼直截了當答應了!他不可思議地瞪著這個不過十五六的小少年,竟是鬼使神差地說道:“小官人真的要買?這可不是一筆小買賣……”
這時候,趙管事頓時笑了:“小官人說話素來算話,更何況你這價錢確實也公道,你不用擔心反悔。你天亮後把糧食全都盤點一下,我立刻就叫人來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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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雷厲風行的官府?
原本以為只是個好奇問米價的讀書公子,可轉瞬間人家卻一口氣把自己遠道運來的糧食全都吃下了,羅康只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外間那打打殺殺的場面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這些傢伙趕緊打完,然後自己好去碼頭那邊存糧的堆疊清點糧食,趕緊出手,也好付清楚這鋪子的租金,以及租用那堆疊的費用。於是,接下來汪孚林去門板那邊透過縫隙看外間的熱鬧去了,他卻把趙管事拉到了一邊。
“這可是四五百兩銀子,小官人就真的不用和家裡人商量商量?”
趙管事哪裡不知道人家為什麼疑慮,就連他自己,若沒有程老爺吩咐,甚至還根據謝管事的吩咐,和謝管事挑的那幾個過來賣米的人一塊合作了一把,在杭州米價最高的時候做了一批上萬石的大生意,他也不會相信徽州那邊的傳聞。只不過,他可不想多嘴,只是笑了笑說:“你無需擔心,生意上的事,小官人說一是一,沒人掣肘。你只要動作快些,我這是運回徽州去的。”
徽州?
羅康是做老了南北糧食買賣的人,當然知道要收糧食,湖廣最適宜,因為那邊農田多,其他產業少,農民一年到頭就是靠糧食來換錢,而在南邊,糧食最容易賣出高價的地方,主要是蘇州、杭州、松江、常州,這些土地最富饒的地方,如今稻田面積卻大量減少,更多的是種植棉田、桑田,靠絲織棉紡度日。人口眾多。所以糧食消費巨大。相形之下。徽州確實也是需要輸入糧食的大府,如今又眼看快到春耕,缺糧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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