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可能在市面上輕易找到,這才求助於程家!
汪孚林頓時欣喜若狂,趕緊謝過。等到他告辭的時候,程乃軒二話不說硬是要送,可一出屋子就沒好氣地揪住了他。
“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次葉縣尊覺得你功勞不小,決定也給你弄個特批廩生,估計就這兩天公佈。也就是說,今年歲考你一定要考進一等。”汪孚林直截了當地丟出了緣由,見程乃軒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他就慢條斯理地說道,“考不進一等就得停掉廩米,停掉廩米就意味著丟人現眼,你想想,等過年你爹回來,知道你升了廩生卻停了廩米,會不會對你大發雷霆?還有許村你未婚妻許翰林家,會不會對你有什麼看法?所以,老老實實把生意交給行家,然後跟我去讀書!”
汪孚林嘴上說得大義凜然,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之前被柯先生和方先生輪番上陣,折騰得快心理陰影了,決定抓個同伴一塊受罪!可特批另一個廩生名額的事,這還真不是他對葉縣尊和馮師爺提的,而是那兩位看在程乃軒岳家乃是那位許翰林的份上,在他得知之前就已經私下裡定了下來,如今,程乃軒和他一塊,推薦名單已經呈報南直隸督學御史謝廷傑,他連攔下都不可能!
之前紫陽書院換門聯事件,汪孚林已經團結了大部分的歙縣生員,此次面對硬塞過來的廩生名額,無奈之下,他對葉縣尊馮師爺提出的交換條件——義店為紫陽書院之中勤學苦讀的非廩生生員提供特別助學金,其數額相當於每月六斗的廩米,一共二十人份,這也算是他和程乃軒搶人名額的補償。
當然,即便如此,仍然不能避免有些貧寒卻又清高的生員心懷怨憤。可他有什麼辦法,他可從來沒想要過廩生,否則他用得著歲考一等如此拼命?
再三確定汪孚林不是故意騙自己,程乃軒頓時抓狂了。能夠從縣試府試道試三關殺出重圍,最終考中了秀才,程大公子當然不能算是紈絝,天賦才情也都不錯,可問題是秀才這種科場基層在歙縣從來不缺,整個歙縣學宮整整一兩百都是這樣的,要考一等,就意味著要比一大幫年紀大的前輩考得更好,至少要殺入前二十到前三十!雖說程奎等人中舉之後,學宮少掉一批最強的競爭對手,可歲考二等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一等?
而且他還早就翹掉了紫陽書院的課,經史子集都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用擔心,柯先生和方先生都是應試高手,強化一個月,包你歲考二等,再強化一個月,包你歲考一等。”汪孚林直接給程乃軒打了包票,見他將信將疑,他就笑眯眯地說,“你別無選擇,只能搏一搏。好了,你趕緊準備準備搬我家去,我去府衙求見段府尊,談一下預備倉倉庫的事!”
說實話,汪孚林真不是壞心眼,之前乍聽得葉縣尊和馮師爺把廩生問題報給了南直隸督學御史謝廷傑,他還爭取過修改的,可既然改不成,他當然樂得自己有個難兄難弟陪綁。這不就叫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要知道,他可比程乃軒更不想下科場,做個官商挺好的!
徽州府衙陽和門外,汪孚林只是對門子客客氣氣通報了一聲,連門包都還來不及送,就只見那個四十開外的門子滿臉堆笑,先是把他請到了門房小坐,繼而一溜煙跑了進去通報。只不過一小會兒,人就帶著一個青衫令史迴轉了來,那笑意比之前平添三分,點頭哈腰地說:“小官人,府尊有請。這位是戶房陳令史,您跟著他進去就行了。”
這要是換成歙縣縣衙,得到這樣的待遇毫不出奇,畢竟透過直接間接手段,汪孚林對三班六房已經有了相當的掌控,可此時此刻走在徽州府衙,他只覺得四周圍那些目光半是敬畏,半是羨慕,不由得就有些犯嘀咕了。雖說舒推官成了涼透的冷灶,府衙刑房因為他的緣故被徹底清洗了一遍,可前者有跡可循,後者沒人知道,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