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清走到布簾邊探頭望去,只見一名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躺在一張舊地氈上,蓋著一條補丁撂補丁的破毛毯,他骨瘦如柴,眼窩深陷,有氣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久病之人。
那男子聽到說話聲音,便知道是族長親臨,便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身體虛弱,怎麼也起不來。
多格上前兩步將他按住,輕聲道:“你好好的躺下休息,不必起身。我帶了位郎中來看你。"
說著站起來讓到一邊。
雙清察言觀色,已知就裡,上前兩步,蹲下身來,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搭在那漢子露在毛毯外面的左手腕脈上,仔細感受他的脈搏。
多格與漢子一言不發,只是盯著雙清面色,見她雙眉微皺,便小心翼翼問道:“情況如何?難治嗎?"
雙清不答,卻說道:“多格大哥,寨子中可有銀針?”
原本她們姐妹倆都帶著銀針藥物,便是以備不時之需。但船沉太快,行李等物盡皆失落,此時要用卻求而不得。
多格皺眉道:“你這可難倒我了,我們這裡並無郎中,也就沒有銀針。”
雙清吸了口氣,道:“無妨。那可有縫衣針?"
多格道:“這個應該有。不知道你要幾根?"
雙清道:“越多越好。要細針。還要一盞油燈,一盆乾淨的清水。"
“好!還需要什麼?"
“不用了。只要這個。嗯,草藥有嗎?”
“這個有。不過放了好久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要什麼草藥?"
多格越說越是興奮,聽雙清說可以開藥,那就表示德布的病,有希望治癒了。他也替德布高興不已。
雙清訝異不己:“哦!沒想到大哥還懂草藥?嗯,我要當歸、熟地、炙甘草、蓮翹……"
"唉唉唉!我可不認識草藥。"多格不等雙清說完,忙打斷道。見雙清面露疑惑之色,又接著說:“那是以前,在寨子裡有位外地來的老人,他認識草藥,在我這裡住了很久,閒來無事,便以採草藥為生。後來去世了,就留下了不少草藥。我們也不認識什麼防風、沒藥,也沒有人懂什麼炙甘草、焙金蟬。只是聽那位老人提過。我現在就讓人全部拿來,看看有沒有你要的那幾種。”
雙清恍然,便點點頭,見多格轉身離開,便在那漢子床榻前盤膝坐下,抬起右手,並指如劍,氣凝於胸,運氣於指,"嗖嗖嗖"手指沿“手陽明大腸經"“手厥陰心包經"等經駱疾點而下。
速度雖快,但在她內力刺激之下,德布原本阻塞不通的全身血脈頓時通暢。
德布感覺自己渾身僵硬、冰冷的身體頓時暖和起來。身上也漸漸浸潤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是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奇妙感覺,頓時感到渾身輕鬆不少。他感激不已,想要說什麼時,抬眼見到雙清神色肅穆,額頭隱隱見汗,又怕打攪到她,只得硬生生忍住到口邊的感激之言。
半個時辰後,多格帶著六名漢子,抬著三個大藤筐走到門口,多格快步走進來,口中道:“雙清妹子,我將所有草藥都抬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說話間,將一大包縫衣針遞給雙清,“我可是將全寨的縫衣針全都搜刮來了。不知道夠不夠?"
雙清撥出一口濁氣,散去手上真氣,伸手擦擦頭上汗水,接過縫衣針,站起身來,走到門外,見到滿滿的三大筐草藥,伸手翻動,不由啞然。只見三筐草藥品種倒是不少,只是存放時間太長,又沒有人懂存放方法,大部分已經黴爛,極少數也已經乾枯,失了療效,也是不能用了。
多格隨後跟出門來,見雙清眉頭深鎖,便問道:“怎麼樣?有需要的嗎?”
雙清抬頭微微苦笑搖頭:“品種不少,但全部壞了,不能用了。不過,倒是有好幾種需要的。我想問一下,這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