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宣節校尉何武。”
木槿笑道:“原來尊夫是從七品的宣節校尉!此時他也該在前堂奉陪太子吧?”
美婦覷一眼澹臺氏,才低聲答道:“太子英偉不凡,外子得以侍奉跟前,也是三生幸事。”
木槿令丫鬟倒了茶來,捧在手邊喝著,依然眉眼含笑,轉向她旁邊一位瘦怯女子,問道:“你夫婿又居何職?”
瘦怯女子驀被她一問,竟似嚇了一跳,起身之時差點沒把椅子撞翻,好一會兒才怯怯答道:“我夫婿吳如海,是高陽郡監當。”
“監當?這位置可不好坐,得隨時指摘郡守等人過失,是個得罪人的差使呢!”
瘦怯女子輕聲道:“為皇上效力,自是應當的。”
澹臺氏卻已微微變色。
“這茶有些涼了,換一盞熱熱的來。”
木槿將茶盅放入丫鬟手中吩咐了,又去問下一名婦人:“你呢?”
那婦人卻伶俐,立刻答道:“妾身朱氏,夫君高涼司士參軍左五。”
木槿接過丫鬟遞來的茶,閒閒笑著,繼續問道:“左五今年多大了?”
朱氏怔住,再看一眼澹臺氏,才答道:“今年……三十有五。”
木槿緊跟著追問:“你們生了幾名子女?如今都是多大,分別叫什麼?”
“生了……生了三……三個兒子……”
“三個兒子?”
“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朱氏給木槿緊緊盯著,再不敢試圖從澹臺氏神色上找出答案,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分別是十五歲、十二歲、十歲。女兒最小,才六歲。”
“都叫什麼?”
“叫……叫左周風,左涼秋,左慶明,女兒叫如春。”
“哦,大兒子叫左涼周,二兒子叫左秋明,三兒子叫左慶風……”
“不……不是……”
“那叫什麼?左周明?左涼春?左慶如?”
木槿啜著茶,笑得純稚無害。
朱氏額上已沁出汗珠來,“叫……叫左涼風……不,不對,左慶秋……”
木槿笑道:“才三兒一女,便記不得孩子名字了?”
朱氏忙撲通跪倒在地,磕頭道:“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妾身平時見的最尊貴的夫人便是涇陽侯夫人,如今太子妃這樣京中的大貴人來,妾身太過緊張,所以口不擇言,實在是失儀,失儀了!”
木槿輕笑道:“不怪你,不怪你。你且再說一遍,你剛所說的三兒一女的姓名,都是什麼?”
朱氏緊揉著衣裙,汗水滴落得更快,“叫……叫左周秋,左……涼風,左……”
澹臺氏忙笑道:“這小地方的女人,就是上不得檯面。太子妃這樣和氣,也能緊張成這樣!太子妃,瞧來這朱氏真的是緊張得傻了,連話都說不清了!”
木槿笑道:“我瞧她請罪時倒是進退有據,頗知禮儀,怎麼也不像傻了的模樣呀?人都說我傻,可我再傻,還不至於連自己親人名字都記不得。涇陽侯夫人,你怎麼看?”
澹臺氏乾乾一笑,說道:“我看她只是一時迷糊,這會兒再問起她來,必定是記得了。”
她看向朱氏,“你不會真緊張到連自己兒女姓名都不記得吧?”
朱氏絞緊手,深吸了口氣,答道:“妾身……當然記得!兒子叫……左涼周,左秋風,左慶明……女兒叫左如春!”
木槿嘆道:“也難為你,臨時編了四個名字,給我胡亂混兩回,居然還能記起兩個。可你第一次明明說長子左周秋,次子左涼風……”
朱氏一呆,忙磕頭道:“太子妃好記性,是妾身一時心急說錯了,是……是左周秋,左涼風!”
木槿笑道:“你得了失心瘋了不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