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容的男子。所謂兩強相遇,必有一傷。才好了兩三個月,正該蜜裡調油的時候,便能鬧成這樣,這以後的日子,哪裡還過得下去?還是早些放手的好!”
許思顏忽站起身,高聲道:“我不放手!”
他迎向許知言的目光,“我要的女人,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放手!也請父皇不要阻攔,我會處置好和木槿的事!”
許知言神色微一恍惚,“好,朕不攔你。但若木槿一心求去,朕也不會攔她。她回蜀國另嫁他人,朕也會像嫁自己女兒一般,送她豐富妝資,也不枉她
孝順朕這許久。”
許思顏握拳,然後冷笑,“另嫁他人?做夢!別說她去蜀國,便是她奔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揪回來,困也困她一世!”
鏗鏘有力的話語響在耳邊,許知言心頭劇震,不覺向愛子凝眸,半晌才道:“好,好……”
他再未說一字,轉頭便拉開門步出,腳下竟微有踉蹌。
太子少了幾分父輩的瞻前顧後,多了幾分年輕人的任性豪情,誰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許知言忽然想起,若他當年有許思顏如今的魄力和勇氣,也將他心愛的女子困上一生一世,縱然她有怨言,也未必會恨他,他卻可免了這半世孤寂了吧?
可惜他到底做不到。
只因他是許知言,早已習慣了孤單和隱忍的許知言。
耳邊有女子明媚的笑容和清脆的輕笑恍惚飄過,他的腳下便似也有些飄,連嘆息都已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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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瘦,一枝芳信東君手(一)
清影瘦,一枝芳信東君手
鬧中取靜的精緻宅院裡,池館如畫,殘荷零落。
書卷驀地落地,又被質若冰雪的修長手指撿起。
寬大的玉白袖子隨著他的動作拂到地間,再抬起時,已有些微灰塵妲。
樓小眠卻恍若未覺,只盯著屋外殘荷搖曳,不可置信般低低道:“小產?怎會小產?”
鄭倉在旁忐忑答道:“據說起了爭執,太子動了手。”
“居然都不知道她有孕在身?”
“大約是在江北的時候懷上的,都還未及察覺。何況太子姬妾不少,這麼多年都沒動靜,身邊的人便不容易往這上面想。”鄭倉遲疑了下,低低道,“其實小產也未必是壞事,不然……早晚是個掛礙。”
“小今的孩子,怎能說是掛礙?”樓小眠如潭黑眸有波瀾湧動,“若是因此傷了身子,豈不是我害了她!”
鄭倉忙道:“早已打聽過了,太子妃並無大恙。何況又有皇上疼惜,連皇后都被訓斥了,誰還敢惹她生氣?她是習武之人,想來頂多有個十天八天的,便可康復如初。”
“但願吧……可沒人惹她生氣,她便不會氣惱了麼?”
有冷風越水而來,撲到樓小眠微赤的面頰,他便按住了胸,低咳。
彷彿壓在胸腔內紓解不開般的悶悶的咳,極低,卻能令人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痛楚。
屋外,有人柔柔嘆道:“天氣涼了,這病又該不時發作了,怎的還不知保重,站在視窗吹這涼風?”
樓小眠轉眸,卻見紫衣女子懷抱箜篌,羅裙輕揚,衣帶隨風,如一朵迎風而綻的曼陀羅,婉媚風流,自蕭蕭落葉間款款走來。
帶了三分淒涼,三分歡喜,她凝望著他,然後盈盈而拜:“主上!”
樓小眠便輕輕一笑,“阿曼,你來了!”
傳說,曼陀羅有劇毒,花、葉、籽無一例外。
但又有傳說,曼陀羅鎮痛解痙,當年有位絕世名醫,用它為主料研製出“麻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