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緊你,小的也是沒法子。”
許綠茶垂眸,神情憂傷:“我也想通了,婚姻大事本就是由父親做主,我如此忤逆的確是不孝。我答應嫁給那個人,我不會逃,你放開我可好?”
男人自是不願:“三公子就不要為難我了。”說罷,他轉身拂開簾子,走了出去。
許綠茶一張憂愁的俊臉瞬時冷了下來,他快速地把塞在馬車縫隙的一小塊碎片抽了出來,用力地割著粗麻繩,很快他細嫩的手指被鋒利的碎片割的鮮血淋漓,麻繩上沾了不少鮮血。許綠茶咬著牙,堅持到割斷繩子。
他掙了掙繩子,繩子鬆鬆垮垮地滑落下來,他又彎下腰,快速解開綁著雙腳的繩結。
他微微掀開馬車窗簾,看到外面有好幾個壯碩的女人騎著高頭大馬跟著馬車,身上還配戴著佩刀,而前面有一個馬伕和一箇中年男子。
即使將那馬伕和中年男子弄下車,自己奪了馬車逃跑,依然逃不過那些女人。搶了馬車逃跑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他又掀開簾子一條縫隙,仔細打量外面的環境。現在他們所走的道路似乎是山道,道路有些狹窄,四周灌木茂密,道路右邊不遠是一個陡坡,那裡佈滿了或大或小的石頭,陡坡下面似乎是懸崖。
許綠茶暗暗打定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前面坐在右邊的男人推開,快速跳下了馬車。由於馬車正在快速行駛,許綠茶重重地摔倒在地。不過他只是頓了一下,迅速爬起身,朝著陡坡下面跑去。
後面傳來了氣急敗壞的聲音:“不要讓他逃了!把他追回來!”
他們忙勒住馬索,快馬一聲長鳴,等馬停下後,他們快速下來,向許綠茶逃走的方向追去。
許綠茶臉色蒼白,右腳陣陣劇痛,而他的手臂也被尖利的石子劃破,汩汩地流著鮮血,他粗喘著氣,單手拂開茂密的灌木,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走了沒多久,他又改了逃走的方向,繞著圈子往回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要趕在被他們追到之前,爭先一步回到原地,騎馬逃走。
只是,這山上灌木茂密,荒無人煙,翠綠色遍佈整個山頭,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即使他有心想逃回原地,他還是迷路了。
他已經將那些人擺脫了,只是他再也找不到離開這裡的道路。
即使太陽猛烈,許綠茶俊臉依然蒼白,汗水滴滴下落。他捂著不停流血的手臂,眼前一陣陣發黑。而他的右腳劇烈地發痛,幾乎讓他無法行走。
他慢慢地坐下,卻發現一條花斑大蛇盤著身子,高抬著頭,死死地盯著他。
許綠茶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得什麼,迅速站起身,轉身就要逃。花蛇猛地躍起,尖尖的蛇牙咬住了他的小腿。許綠茶回頭,抓起一根棍子朝花蛇七寸之處砸下。
······
他是要死了嗎?
果然很不甘心啊,他算計了十幾年,最終卻得來了死在深山無人知曉的下場。他得此下場,最開心的莫過於陳越吧,沒想到和他鬥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斗的過他。
許綠茶唇色發紫,即使將蛇毒擠出,但他的白皙的小腿依然毫無知覺。他的視線已經慢慢模糊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出現幻覺了嗎,他竟然看到了張檬。是啊,張檬也死了,她大概是來接他的。
她當了鬼魂之後還是這樣愚蠢啊,為什麼還要接近他這樣的人?他可是不會感激她的。
他那種人大概是要下地獄的,既然要接近他,就得做好隨他墮入地獄的準備。他斷然不會放她走。
那個人快步走近他,溫暖的手輕拍著他的臉,他能看到她開開合合的唇,還有那一如既往柔和好聽的聲音,只是他不願聽她講什麼。他用盡全力抓住那個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