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中醒來,聽見了母親漸漸清晰的說話聲,。
“媽媽?”
“夏觴醒了,一會再跟你說。”趙千雲結束通話了電話,走到夏觴身邊。
“有沒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喝水?”她輕撫夏觴的額頭。
夏觴微微搖頭。神智漸漸清醒起來。和她父親、展硯之、楊清塵、沈清石有關的事情一點點回到腦海裡,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把她困在裡面。她像個蠢笨的蛾子,根本無力掙脫。
“媽媽,我是不是很糟糕,你是不是更喜歡展硯之這樣的人做你女兒?”
“別胡說八道了。我去叫醫生來再給你看看,要是沒事的話,咱們就可以走了。觴觴,這回你的闖的禍不小,你爸還在氣頭上呢。何況昨晚招待會上的人又多,朋友之間一議論,肯定傳個滿城風雨。媽媽送你到外婆家,住一陣,再回來,好不好?”
“嗯。”夏觴的確不想再呆在上海。只想逃出去,透口氣。她坐在床邊母親收拾東西,忍不住開口:“媽媽,都是我不好。我會好好呆在外婆家的。”趙千雲轉過身來,順順她的頭髮,自嘲般地說著:“上輩子,沒燒好香,生了你這麼個讓我操碎心的怪東西。”夏觴聽出了無奈和寵溺,心一陣發緊。抱住她的腰。窩在她懷裡。
“好了,別輕骨頭了,換件衣服,你表哥剛給你拿來的。老張一會兒就來送你去杭州,我給你外婆打過電話了。”
吃過中飯,坐著老張開的車,夏觴逃離上海。
第五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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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觴的母親給夏觴的外婆和外公置辦的房子就在西湖邊。從陽臺望出去,深秋的西湖一片蕭瑟。夏觴儘量剋制自己別去想,可斷斷續續還是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理出了頭緒:展硯之遠遠比她出眾,她並不介懷。唯一叫她不能接受的是,展硯之過去甚至現在,都是沈清石心底最重要的存在。而她只是暫時佔據著沈清石的時間和空間罷了。
如果沒有展硯之,她的確可以志得意滿於對沈清石生活的佔據。但展硯之的存在,使這種佔據變得毫無意義。這個事實,讓她嫉妒,又深深地絕望。絕望是瘋狂的溫床,煽動她在楊氏的招待會上,上演全武行。蠱惑她到沈清石家撒潑。那種行為,大概可以稱之為性侵犯。
她一看到自己眉角的傷口,就覺得那一記用盡全力的還擊仍然在振盪她的感官,那決絕的關門聲彷彿依舊迴盪在耳邊。她懊惱得直想撞牆。不過杭州比起嘈雜的上海,冥冥中有一種叫人安適的力量。一度躁動的夏觴逐漸平靜下來。當瘋狂停歇,疼痛變得更加清晰。她努力給自己找些事情做,早晨,跟外公去晨練,去喝茶,去聽戲。上午和外婆去買菜,做飯,伺候花草。下午,去幼兒園接小表弟,然後認真地陪他說話、畫圖、搭積木。她不想讓自己太閒,因為一旦停下來,心底最柔軟處邊有一塊叫沈清石的地方,就會疼得叫她喘不過氣。
這天,夏觴如往常一樣,伺候著外婆種的花草。手機突然響起,一她邊給文竹澆水,一邊把手機貼到耳邊。
“喂,夏觴嗎?”聲音熟悉。
“是我。”
“我是展硯之。”儘管手機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但展硯之三個字還是感覺格外清晰。
“我路過杭州……在火車站呢,你方便出來嗎?現在……”她的聲音被鬧哄哄的背景蓋過。不過剛剛聽到的幾句話,已經叫夏觴震驚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說,你方便出來嗎?我有一些事情特別想跟你說。你看我們約在哪裡?”手機裡的雜音漸漸小了,夏觴聽清了她的話,有些手足無措。最終,選了一個位於外婆家和火車之間的地方,告訴展硯之,她20分鐘內肯定到。
20分鐘後,在西湖邊,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