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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緊張地揪著袖子,他,他,他還是睡地上吧。
&ldo;天這麼熱,這樣涼快。&rdo;文狀元不管對方害不害臊,一把把人拉過來,&ldo;快睡吧,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嗎?&rdo;
&ldo;文大哥……&rdo;小四的臉都紅成蘋果了,他慌張地從文狀元身上爬起來,卻被人直接拽到了床裡,鞋也被脫了。
&ldo;小四,你跟我還羞啊。&rdo;一指頭敲在小四頭上,文狀元又狠狠捏了捏他的臉頰,&ldo;我可沒把你當外人,你也不許跟我見外。你若難為情,我穿上褂子便是。&rdo;說著,就拿過褂子套上了。
小四揉揉臉,看著穿上褂子躺下的文狀元落落大方,反觀自己扭扭捏捏的,好似和文大哥有什麼似的。突然,心中亂跳幾下,小四垂眸,掩住心底的幾分遐思,慢慢滑入薄被中。
&ldo;你沒脫衣裳。&rdo;
耳邊傳來揶揄,小四才發覺自己還穿著外衫呢,手慌腳亂地爬起來,脫外衫,脫褲子。文狀元頭枕著雙臂,帶笑地盯著臉蛋比平日紅了許多的小四。
折騰了半天,兩人才算是燙好了。小四想側身朝床裡睡,又覺得這樣太矯情,就平躺著了,可文狀元卻是打過幾個哈欠後,翻身側躺,面朝外睡了,這讓小四稍稍好過了些。
和童瞳不同,文狀元是真正的男子,對小四來說,若他是尋常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他……小四的心鈍痛,他是個閹人,閹人……不男不女。
小四的鼻子發酸,覺得很委屈,很委屈,感受著空蕩蕩的腿間,他什麼心思都沒有了,輕輕地翻身,面朝著牆,把心中的酸澀藏好,他勉強笑出,告訴自己,他是個奴才,等少爺回了宮,他就不能再出宮了,他這一輩子只能做奴才,然後老死在宮裡。
背對著小四的文狀元,睜著雙眼,一點睏倦都沒有。他聽著身後傳出的極低的鼻因,帶著疼惜地笑笑。
趁著無事,白忻澈主動找到孫昊林,說要和他學醫術,其實是想多接觸接觸對方。孫昊林又豈是不知,對這個兒子他是越看越喜歡,也越看越愧疚,想把自己多年的行醫心得交給白忻澈,對方卻不要。
&ldo;這東西留給別人比交給我用處更大。&rdo;白忻澈推回去,對透著失望的人說,&ldo;去了七霞鎮,我就要回京了。今後,我大半是留在宮裡,無法像您一樣行醫濟世,而且我笨,就是學了,怕也只能學會一半,暴殄天物。&rdo;
孫昊林苦笑:&ldo;忻澈,除了這個……我不知還能給你什麼?&rdo;
雖是生父,可這人對他來說太過陌生,白忻澈一時語塞,但他真的不能要。
場面頓時有些沈默,白忻澈低頭想了想,摸上那幾本醫術心得,低聲道:&ldo;唔,二叔的醫術和您一樣高明,不然,等回京後,您跟二叔兩人切磋切磋?&rdo;
孫昊林猛然抬頭,激動地盯著面前的人,唇角顫抖。白忻澈被他盯得有些心慌。
&ldo;你,你讓我,我跟你……回京?&rdo;
白忻澈點頭,疑惑:&ldo;可是您還有其他地方要去?那您……&rdo;
&ldo;不不不,&rdo;孫昊林急忙擺手,&ldo;沒有,我沒有。我,我以為,以為你不願意讓我跟你去京城。&rdo;
白忻澈垂眸:&ldo;你是我的生父……&rdo;他要為他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