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了相府少爺,便以此要挾付給她銀兩,只當是她把孩子賣了。
他只覺得不可置信。
父親說,他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是幸福,是不是親生的不要緊,父親還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母親知道,否則母親會受不住的。
自那天開始,他做事說話都變得不一樣,經常會想到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父親唯一的孩子是妹妹,是那個他討厭了一個月的妹妹,他覺得好羞愧,於是對妹妹百般的好,只要是妹妹想要的,他一定想盡辦法為她取來。
他決定,為了報答父母親的養育之恩,他一定要好好守護妹妹的幸福!
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妹妹的感情超脫兄妹之情時,是他十歲、妹妹五歲的時候。
那年的春天,經常跟他們一起玩的隔壁小男孩從外面採來一束小黃花送給妹妹,還說長大了要娶妹妹當新娘,他當時只覺得怒不可遏,當場把那個傢伙打到鼻孔流血哭喊著跑回了家。
等他回頭去看妹妹時,去發現她居然昏倒在地!
半個時辰後,他知道了,妹妹患的是先天性哮喘症,之前一直未曾發現,是因為大家把妹妹保護得很周全,而今天去因為那束小黃花的花粉,讓妹妹突然之間發病昏倒了。
從那天開始,母親便禁止妹妹再隨意出門,因為大夫說,花粉或動物的毛髮都會令妹妹過敏進而發病,不止如此,妹妹也不能再隨意跑跳,不能受刺激等等。
那年,他趴在妹妹床頭舉手發誓,這一輩子都要保護她不讓她再有發病的機會。
但是他食言了。
在妹妹十歲,而他十五歲那年,他打傷了妹妹第一個喜歡的男孩,這件事是讓他們兄妹倆漸行漸遠的開端。
事發的原因是妹妹興沖沖地跑到他跟前說她喜歡上一個男孩子,而他卻強硬地不許她喜歡別人,妹妹不可置信地大叫為什麼,他因父親曾經要求他保密而不能將自己的真正身世說出來,怒火中燒之下跑去將妹妹喜歡的那個男孩子打了個半死,還警告對方不許出現在薛府附近,不許出現在妹妹面前。
那年,妹妹第二次發病,被他氣的。
父親指責他的衝動,你母親責怪他傷害妹妹,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妹妹床前站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一大早收拾行李離開了呆了十五年的家。
不是負氣也不是衝動,他在那一晚想通了很多事。
他清楚知道自己對妹妹的感情並不單純,但他永遠是薛府的少爺,妹妹永遠是薛府的小姐,他們只能當兄妹,如果他不讓自己走出來,他將越陷越深。
在江湖中漂泊五年,他的性情大變。
棄了年少時的衝動與稚嫩,多了份沉穩和玩世不恭,平均每年他會回一次京城,只為暗中看一眼越長越清麗的妹妹,卻因為不敢面對她而不敢住在家裡,所以被朋友拉往勾欄院裡過夜。
這似乎是打破一切假象的利刃,往後的每一年回京呆上的幾天,他夜夜宿在青樓,匆匆見過父母又匆匆跟著朋友離開,未曾有片刻停留,也一直不敢跟妹妹打照面,直到發現妹妹心有所屬之時,他驟然從自以為可以忘記她的醉生夢死中清醒過來,突然之間慌亂了起來,妹妹就此要屬於另一個男人了嗎?
將那個男人調查一番,他驚恐地發現,那男人不僅已有妻室,而且心另有所屬,他戀慕的女人居然是妹妹的閨中密友德慶公主!並且為此不惜利用妹妹的感情!
他想要阻止,卻發現一切都太遲了。
妹妹為了那個男人私自離家,拖著病體南下均州,他想現身阻攔她,卻又害怕面對她的厭惡,後來終因他的保護不周,妹妹又一次在均州發病,被父親帶回京城時已是虛弱的只餘一口氣。
他憤怒不已,發誓要找那個膽敢利用妹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