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才見紀宣儀和華錦書一左一右的攙了老祖宗進來。
莫非看錦書眼睛裡還是溼漉漉的,但神色平靜,祖母的一隻手還搭在錦書的手上,看情況,祖母已經安慰過錦書了,又見二哥把自己座椅上的軟墊加到錦書的座椅上,定是因為錦書昨日摔傷了,二哥才特意照顧,莫非鬆了口氣,這是好現象啊!二哥終於知道關心錦書了。
這情景,方晴煙看在眼裡,心裡猜度著:看來這次老夫人沒討到什麼好去,不然不會這麼不高興,錦書雖然捱了打捱了罵,但得到老祖宗的關愛,二弟的疼惜,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也許二弟妹還真的能熬出頭來。
尹淑媛可不這麼想,老夫人越不作聲,表明這事越沒了結,看來錦書的處境會更糟糕,呵!她巴不得,最好是能將錦書趕出門去,和這種身份低微的人做妯娌也太沒面子。
邱姨媽和冷凝素怕是最不高興的了,紀宣儀為什麼對錦書這麼好?難道他已經接受了錦書?
一場風波貌視已經歸於平靜,至於底下是否依然暗潮洶湧,卻不是人人都關心的。
山上禮佛不平靜,山下紀府裡某個人的心情也很不平靜。這次去“歸雲寺”做佛事,柳馨兒沒能同去,心裡很不痛快,難道她就不算是紀府的女眷嗎?老夫人那會兒納她的時候說的多好,會拿她當媳婦看待的,要不然她一正經人家的女兒怎肯做人家妾室?真是騙到手就撒手不管了。更悲慘的是,她還愛上了紀宣儀,那個華錦書沒來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她一來就全變樣了。老夫人還教訓她,說她沒個妾室的樣子,妾室應該是什麼樣子?逆來順受?等著正室施捨她剩下的可憐的卑微的那點感情?她才不要。柳馨兒憤憤地把一盆子ju花的花瓣摘了個乾淨。
“柳姨娘,崔大夫來了。”如梅來報。
柳馨兒懶懶道:“知道了,讓他在外間等一下,我就過去。”大夫換了好幾個,看來看去都是一樣的說法:“夫人,您的身子好著呢!沒問題,應該很快就有喜了。”有喜有喜,這都大半年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犯愁倒是一大堆,柳馨兒不免灰心,難道問題果真出在宣儀身上?可先前不是有清兒嗎?說不過去啊!
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柳馨兒還是整理好妝容出去見大夫。崔大夫是新來京城的大夫,在城西開了家“回春堂”藥店,新來的大夫說不定會有新的法子,這是母親說的,人也是母親幫著找來的,她懷不上孩子,母親比她還著急。
崔大夫很年輕,看樣子三十不到,樣貌清俊,這在開藥店的大夫中應該算是很年輕了,以前柳馨兒見的都是四五十歲甚至更老的大夫。
崔大夫給柳馨兒把了脈,又問了月信準否,房事和諧否等令人尷尬的問題,柳馨兒紅著臉支支吾吾的回答。果然,最後的結論還是一樣:“夫人,或者,請你家相公前來把把脈。”
柳馨兒忙道:“我家相公之前有過一個孩子呢!”
崔大夫沉吟片刻道:“夫人,請恕在下冒昧,倘若您和您相公都沒問題,那問題肯定還是出在您相公身上……”
呃!這話說的好矛盾,什麼叫沒問題又說問題出在宣儀身上?柳馨兒愕然的看著崔大夫。
“在下的意思是,您家相公或許不想有孩子,而在房事中採取了某些措施,夫人,您仔細想想。”崔大夫道。
柳馨兒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話,細細的回想起來,宣儀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啊!也沒讓她吃什麼特別的東西……柳馨兒搖搖頭。
崔大夫又道:“那夫人平日裡可曾服藥?”
柳馨兒面上一窘,細聲道:“無非都是些理氣補血的補藥。”突然想起,春天的時候她嗓子不適,胸悶氣短,總是咳嗽,宣儀給她弄來一些“冷香丸”說是吃了對嗓子有好處,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