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情達理?《大宅門》中的白老太太算是通情達理的吧!她嫌棄楊久紅的出身,便一直嫌棄到死,死了也不讓九紅披麻戴孝,死不承認這個媳婦。你母親對我的痛恨只怕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沒看見你母親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不過,這話錦書不能說出口,古人最講孝道,百善孝為先。為人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在丈夫面前說公婆一句不是,不然光一條不敬之罪就能招來重罰,捱打罰跪都還是輕的。
錦書鬱郁低頭,輕聲道:“妾身知道,只是連累相公受委屈,妾身心中不安。”
她的自責讓紀宣儀對她的好感又增進一份,不覺柔聲道:“好了,別多想了,為夫還有許多事要忙,你先回‘澄心苑’去,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問話兒和映雪,晚飯時為夫再回來。”
錦書點點頭,旋即又想起他還沒用早飯呢,急聲道:“夫君,可是你還沒用早飯?”
紀宣儀嘴角輕揚,笑了笑:“不礙的,小山會準備的。”
這是紀宣儀第一次對錦書笑,初升的暖陽柔柔的在他身後撒下金色的光芒,他就這樣笑著,精緻的五官,分明的輪廓因著鍍上了一層炫目的金黃,散發著魅惑人心的光彩。錦書沒來由的一陣心跳,忙低下頭去,自己剛才那樣盯著他看,是不是太唐突,太失禮了?
紀宣儀帶了小廝從另一個角門轉了出去,錦書則在話兒和映雪的引領下回“澄心苑”,也就是新房所在。
一路上,話兒有問必答,讓錦書對紀府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瞭解。比如,在紀府地位最高的就是老祖母,她的話在紀府就如同聖旨,只是她不輕易做主;老爺子也有一房妾室姓蘇,給老爺子生了個女兒,今天見禮小姑子沒出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老夫人徐氏在紀府的地位是絕對的鞏固,生養了三個兒子,個個成才有出息,腰桿子想不硬都不行;大爺紀存儒今年二十八,平日話不多,但他說的話老爺子最聽的進,一般府裡有大事,老爺都要找大爺商議;大爺的妻室是廬州刺史之女方晴煙,為大爺生養了兩千金,大的紀雨燕今年八歲,小的紀雨薇六歲,之後就再無所出,老夫人對此念道了好幾回,倘若方氏再生不出兒子,就要為大爺納妾了;三爺紀莫非今年二十,性格開朗,待人極好,不過脾氣也大,整個紀府敢當面頂撞老爺夫人的就只有他了……
聽到這,錦書努力回想紀莫非的樣子,這個原本是要成為她姐夫的人,現在反而成了她的小叔,命運真是神奇,不過有她的穿越在先,也就沒有什麼更神奇的了,套用現在的一句廣告語:一切皆有可能。
紀莫非在她的印象中,是個陽光少年的形象,他的五官也很精緻,但線條要比宣儀柔和,充滿活力的樣子,像現代的籃球小子,真看不出來,居然是才高八斗的狀元郎。咦?他帶著尹氏來行拜見禮的時候,好像有些不開心,或者是因為她和宣儀見禮耽誤了太久讓他不高興了吧!亦或是他也不喜歡看到她,畢竟華家曾經讓他很難堪……
“那二爺呢?他是怎樣一個人?”錦書問道,她最需要了解的就是自己的丈夫。
“二爺啊……”話兒支吾了一下,不自覺的絞了絞手中的帕子:“二爺他很好啊!”
錦書心裡咯噔一下,一直很能說的話兒怎麼突然無話可說了呢?這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是伺候宣儀的,不方便對主人做太多的評價,第二就是她真的覺得主人什麼都好……只是看她神態有些不自然。錦書也知道這個時代的男人不僅有妻有妾,那些都是有名分的,還有些沒名沒分的比如通房丫頭。再看話兒,大概也二十出頭了,還未嫁人,便問道:“話兒,你伺候二爺多久了?”
話兒頭又低了些,和剛才說旁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