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她當然不承認,她說她無法解釋,只求我相信她,可是,我還能相信嗎?那樣的情形,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紀雲亭相信自己當初的判斷。
“那你審問過那位於姐姐……通姦……的管家了嗎?他承認了嗎?”雲娘逼問道,說道通姦那兩個字,雲娘覺得聲音都在發抖,可憐的姐姐,死了還背上這樣不堪的罪名,死不瞑目啊!
“他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承認。”紀存儒一旁幫腔道。
“是的,他不承認,我就命人先把他關押起來,沒想到被他連夜逃了出去,如果他不是心虛,他為什麼要逃?”紀雲亭咬牙切齒道,可恨的是沒能把那人追回來,不然他一定親手閹了他。
“哼哼……”雲娘冷笑:“所以我說你是昏庸,你真以為那管家是逃走了嗎?被捆的嚴嚴實實,裡外都有人把守,他是江洋大盜還是樑上君子?就算他是,那樣的情形下也無可奈何吧……”
“你的意思是有人放走了他?”紀雲亭有些錯愕,他當時那樣氣憤,倒沒有想到這一層。
“放了?若是放了,那更說明這就是一個陰謀,你不知道吧,我事後去過喬振聲家,你道他們家的人怎麼說?喬振聲死了,因為他和紀府的姨娘通姦被捉,懸樑自盡了,紀家給了他們二十再銀子,並威脅他們,這事如果宣揚出去,紀家絕不罷休。他們一家老小真以為喬振聲做了不該做的事,又怕紀家秋後算賬,就舉家遷徙,離開了贛州,遠去益州……紀老爺,現在,你還能篤定的說,我姐姐不是被冤枉的嗎?”雲娘咄咄逼人說道。
紀雲亭只覺一陣眩暈,腳下踉蹌,扶住桌案才站住,這些他真不知道,當時是徐氏去辦的,是徐氏派人去喬家找人,然後回覆說,喬振聲根本沒有回家,再過一段,喬家舉家不見了,他真以為喬振聲是帶著全家逃走了,那時,還懊惱著,為什麼不把喬家人控制起來……若真如雲娘所言,那麼說謊的是徐氏……紀雲亭冷汗涔涔。
何止是紀雲亭如遭雷擊,紀家三兄弟聽到這也是悚然一驚,沒想到當年發生的事,居然有這麼多內幕,而且,很可能主導這場悲劇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紀雲亭,紀老混蛋,你都不知道我姐姐有多愛你,她每次給我來信,都是說你們之間怎樣幸福,怎樣甜蜜,字裡行間,我幾乎都可以看到她唇邊洋溢著甜美的笑意,那時,我是多麼羨慕姐姐,做姨娘又怎樣?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還記得,她給我的最後一封信裡,說她有了身孕,說她有多麼快樂,說她希望這個孩子能像你……我以為,姐姐會一直幸福下去,沒想到,沒過多久,就傳來了姐姐投湖自盡的噩耗,我想,姐姐望著湖水的那一刻,心碎了,她白口莫辯呀!被自己最愛的人逼上絕路,這樣怎樣的一種痛,紀混蛋,你能想象嗎?”雲娘聲淚俱下的控訴。
紀雲亭雙拳緊握,姚真,他每次念及都會憎恨的一個名字,此刻像一把尖刀插入心臟,心痛到不能呼吸,他顫聲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
雲娘眼中含淚,嘴角掛著譏誚的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了你,我姐姐能活過來嗎?告訴了你,你會嚴懲真兇為姐姐做主嗎?
不……什麼都改變不了,因為你的愚蠢,地府裡多了三條冤魂,我就不告訴你,我要你還有那個惡婦徐慧蘭也眼睜睜地看著紀家從鼎盛到衰敗,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嚐嚐什麼叫欲哭無淚,所以,我等,一等十餘年,等到紀家三位爺都娶了媳婦,才開始實施我的計劃,好可惜,就差一點,差一點我就成功了。”
大廳裡悄無聲息,每個人只聽見自己的心跳,那樣沉重,真相血淋淋慘不忍睹,這叫什麼,惡有惡報?紀雲亭已經沮喪的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原來,造成這一幕幕悲劇的原兇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