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想死。
“一部分。”說完,他將話題轉開,與他討論起香港佳士得拍賣公司到臺北舉行預展的幾件畫作。
陳子蜚識相地沒再追問私事。他與戚慕生認識也七、八年了,前兩年完全下熟,只覺得此人性格怪異、自大無禮,後來一起工作,慢慢熟了以後,才發現他其實也沒那麼難搞,雖然個性有些陰晴不定,好的時候跟你稱兄道弟、談天說地,壞的時候翻臉不認人、不講情面,可基本上是個講理的人,就是態度惹人厭。
“這幾年張大千的作品又被炒了起來,去年嘉德春拍,他的‘愛痕湖’以一億零八十萬元人民幣天價成交,今年除了他之外,齊白石、徐悲鴻、吳冠中這些大家都會在拍賣會上亮相。”陳子蜚閒聊地翻著桌上的拍賣目錄。“晚上跟幾個藝廊老闆吃飯時倒是可以聊聊。”
作為經理人,對藝術雜誌、畫廊、拍賣情報等,他都會涉獵,算是做功課,對於市場行情才好掌握。
沒聽到回應,他抬起頭,卻發現戚慕生心不在焉地把玩桌上的木頭雕刻。
“慕生?”
“我出去一下。”他得先去找個人。
陳子蜚看著他拿著紙袋急匆匆跑出辦公室,無意識地搔搔下巴,看來應該是去找王薔求證,怎麼會突然跑出一個女兒呢?未免太戲劇化了。
“算了,還是少管閒事。”他聳聳肩繼續翻閱拍賣目錄。
紐約
“十、九、八……四、三、二、一。”煙花在天空炸了開來,絢麗的色彩與圖案佈滿天空,在眾人的倒數聲中跨入新的一年。
每年的最後一天,時代廣場幾乎要讓人群擠爆,王薔本不想來湊熱鬧,但她三天後就要離開紐約飛往日本,拗不過朋友淑華的請求,才答應來跨年倒數。
淑華的朋友與戚慕生認識,也邀了他一起來,不知怎地,王薔最後與他擠在一起倒數看煙火。
當煙花爆開時,戚慕生傾身吻了她,溫熱的氣息覆上她微涼的唇,她震驚地立在原地沒有反應,他抬起頭,露出笑容。
“王薔,我們交往吧。”
她應該拒絕才對,但她第一個想到的卻是——
“我要去日本了。”
他皺眉。“你要去日本?”
“三天後。”原本是打算待到春天再走,但這陣子冷得不像話,才想早點出發。
他不高興了。“取消。”
“我為什麼要?”他自以為是的態度讓她不爽。“剛剛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妣應該在他親吻的瞬間賞他一巴掌才對,但她實在太驚訝了,以至於忘了行動,現在再打人好像也怪。
“你去日本做什麼?”他問。
“旅行。”
“別去。”他霸道地說。“留下來。”
她訝異地望著他。“為什麼?”
他說了什麼她沒聽清,周遭的人太吵了,她大聲問道:“什麼?”
他靠近她。“我喜歡你。”
在她驚愕中,他再次吻上她的唇。“留下來,王薔。”
溫熱的氣息與觸感讓她回過神來,臉上染了一層紅。“等等,你……你怎麼可能喜歡我?”她推開他的頭。
“為什麼不能?”他很不高興親吻時被打斷。
“我們見面幾乎都在爭論吵架……”
“打是情罵是愛。”
“鬼才信。”她瞪他。
他微笑地捧著她的臉。“我沒什麼選擇。”
“什麼意思?”她疑惑地看著他,一邊拉開他的手。
“受得了我的女人不多。”他聳聳肩。
她噗哧一聲笑出來,雙眸在煙火下閃閃發亮。
他的胸口怦怦響著,似也在放著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