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大,若是再拖延,只怕一切都無法挽回。
見她眼神清明瞭幾分,陸遮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著內心的慌亂,不再顧忌男女大防,毫不猶豫將徐望月背在背上。
徐望月方才說,他們二人能活一個也好。不,他們二人便是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火勢愈發猛烈,熱浪滾滾彷彿要將一切吞噬。陸遮揹著徐望月,小心翼翼地要往火場外頭衝。
伏在他後背上,手中的帕子漸漸變得溫熱,灼熱的高溫之下,水汽快蒸發完了。
徐望月幾乎陷入了昏迷,耳畔不停地有人喊著望月妹妹。
徐望月眼前一黑,比她第一次和裴長意見面時,天色還要更黑。
在她還不認識裴長意的時候,他們已經熟悉了彼此。氣息微弱,徐望月分不清自己的臉頰為何開始發燙。
她手中的帕子好像被人換了一塊,變得冰涼,像雪一樣冷冽。
雪色之中,裴長意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是誰家的?”
他神色清冷,眸子映照出的影子像長姐,又像自己。而她正小心而慌亂地掩飾著那像蚯蚓一般的雪中字。
她怎麼又不會寫字了?
徐望月又羞又惱,慌亂地扔掉手中樹枝。
她會的,裴長意已經教過她了,她現在字寫得很好。
她不光會寫字,她還讀過詩詞,兵法。
“以正合,以奇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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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長意的聲音好像是從遠處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的臉卻近在咫尺,就在她的面前,他一筆一畫寫下這六個字。
他是個好老師,深入淺出,明明是當今狀元郎,卻總能用通俗易懂的句子給自己解釋高深的兵法。
她一直想叫他一聲師父,卻又不知道自己配不配。
裴長意突然拿起眼前那個硯臺,抬頭望向她,眸底透著一股冷意和怒氣,他不要做她的師父。
他將自己擁入懷中,明明是這樣清冷的人,懷抱卻是如此溫暖,他在她耳畔不斷說道:“我定不會讓你做妾,你再等等我……”
徐望月難受,呼吸不順,胸口亦是悶悶的。
他不明白,不是旁的問題,而是不應該。
若他們初見時,她如雪色那般清白就好了······
身子突然猛烈得晃動了一下,徐望月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摔倒在地上。
好痛,地上的樹枝亂石,卡在她的手心裡,膝蓋好像磨破了,生疼的刺痛感讓她睜開了眼睛。
眼前火光一片,哪有雪色沁人。
陸遮支撐著身子,咬牙回頭扶起徐望月:“對不起望月妹妹,我有沒有摔到你?”
方才在他背上,她口中呢喃,隱隱約約,每一字都像是刀子,狠狠扎進他的心口。
徐望月本能地搖了搖頭,胳膊膝蓋都疼得彎曲不了。
“我們真的跑不出去,陸遮哥哥,帶上我只是個累贅,你自己走吧。”
陸遮呼吸沉沉,眸子裡墨色翻湧。
他還未開口,一道人影掠過眼前。
“徐望月!”男人清冷的聲音裡是壓不住的焦急。
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袍,高大的身影將她覆蓋住。
裴長意臉色緊繃,深濃的眼睫,輕輕看著漆黑如墨的眸,徑直看向女人,彷彿燃著兩團,能著盡世間一切的火焰。
徐望月被男人一把抱起,又出現幻象了······
她緊緊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前的幻象並未消失。
:()替嫡姐嫁給權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