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她此刻更害怕,裴長意會直接說出這是一份謝禮。
今日她在這裡,他說出什麼樣的話都沒關係。
可明日,他也會在長姐面前這般說嗎?將他們之間所有的事都說出來嗎?
若是長姐知道,一直以來教自己讀書識字的都是世子爺,她不在意嗎?
徐望月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月光下,裴長意的眼眸亮如寒星,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用力將她摟進了懷裡。
這張嘴既然不會說話,就做些別的。
雨疏風驟。
徐望月沒有想到今夜的雨,竟連下了三場。
待她站在耳房之中,雙腿戰戰,差點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她避重就輕,只說了世子爺讓自己明日繼續練字。
想到剛剛自己控制不住的聲音,徐望月有一些驚恐,低垂著眼眸,生怕長姐發怒。
“既然無事,你回去休息吧。”徐瑤夜揮了揮手,情緒十分平和,彷彿剛才那一番動靜她一點都沒聽到。
徐望月頷首還未抬頭,聽徐瑤夜繼續說道,“世子爺既然說讓你繼續練字,你明日便去吧。後日一早跟我去慈安寺,為侯府祈福。”
不知為何,徐望月總覺得今日的長姐有些奇怪。
她應聲退下,拖著發抖的雙腿,一步一步往自己院子走。
她回到自己房中,紅玉已是睡了。
徐望月開啟了衣櫃。將她最寶貴的紅木盒子拿了出來。
她當時著急,要將床頭的字帖藏起來,慌不擇路,便藏在了孃親留給她的紅木盒子裡。
那盒子是孃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也是她的嫁妝。
裴長意的字帖,自然是不能放在裡頭的。
她拿出那盒子,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盒子好像被人動過。
她抬起頭四下望了望,仔細瞧,似乎是她的錯覺。
將字帖收好,徐望月累極了,睡得很沉,若不是紅玉叫她,她甚至起不來床去練字。
她著急要出去,恰好見許氏被五福嬤嬤扶著進了院子。
許氏臉色蒼白,她病情還未好透,但實在操心女兒,這才趕了過來。
“母親。”徐瑤夜見了母親,趕忙上前拉住她,眼眶微微泛紅,“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許氏嘆了口氣,“到底也是上了年紀的人,怎麼可能無病無痛呢?”
“劉大夫說了我的病情沒有大礙,母親才敢過來看你。”
許氏眉眼一挑,見五福嬤嬤將門關緊,這才壓低嗓音,咬牙道,“顧家三郎當真是命大,這樣都能讓他活著回來。”
提到顧家三郎,徐瑤夜的神色越發難看,“是啊母親,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所有的軍需我們都動了手腳,我還特地派了人潛伏在他身邊,想不到他武功當真如此高強,竟還能逃回汴京城裡。”
許氏猛得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不斷咳嗽起來,身子起伏。
徐瑤夜幫她拍了許久的背,“母親你要小心身體。我已將人安頓在慈安寺,暫時還是安全的。”
許氏終於咳完,緩上一口氣,端起桌邊熱茶喝上一口,手不斷地擺著,“如何是安全?怎麼可能安全。”
“只要他活著回來,便不安全了。”
許氏細細打聽了徐瑤夜將人安頓在慈安寺的細節,又聽她如何將一切佈局扣在徐望月頭上,這才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好,很好。此事做得頗有為母之風,算是沒有白教你。”
“你且聽好了,慈安寺你要經常去穩住他。”
“徐望月那個丫頭,我們養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