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頁,就聽林翠兒在隔壁小聲說大聲笑。
正在為徐望月研墨的青蕪忍不住笑出了聲,“二姑娘,不如我們也去隔壁陪翠兒姑娘熱鬧一番吧。”
“今日你這賬簿,怕是看不成了。”
徐望月莞爾一笑,風吹過髮絲,一雙眼眸亮晶晶地透著笑意。
“難得林大娘見到翠兒,母女倆一定有很多貼心話說,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
青蕪點頭,“還是二姑娘想得妥帖。”
她低頭研著墨,突然又抬眸看向徐望月,“剛才翠兒姑娘說,是二姑娘你教她的,寧可嫁到寒門為妻,也不嫁給他人做妾嗎?”
徐望月微微頷首,一手支著下巴,看起來頗有一絲不自知的風情萬種。
青蕪心裡很是贊同徐望月這樣的想法,可又隱隱為他們家世子爺擔心。
二姑娘不願意給人做妾,那她和世子爺之間,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月兒妹妹,所言差矣。”裴長遠人未到,聲先到。
徐望月聽著那動靜,微微蹙起眉頭,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裴長遠臉上帶著令人討厭的笑容,很自然地推開徐望月身邊的青蕪,湊到她身旁。
今日裴長意不在,他自然是不會規矩喊她一聲二姑娘,而是腆著臉,親暱地喊著月兒妹妹。
“奴婢見過二公子。”青蕪低垂著眉眼,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侯府沒有丫鬟願意往裴長遠眼前湊。
青蕪在心中腹誹著,若是要嫁給裴長遠為妾,那當真是不如嫁給寒門為妻了。
徐望月目光灼灼,盯著手中賬簿,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見過二公子。”
裴長遠卻從她手中一把拿過賬簿,“月兒妹妹,費心費力看這些做什麼?”
“將來你嫁給我,這些東西自然有人打理,不需要你操心。”
“今日天氣好,你別悶在屋裡,陪我出去走走。”
他說著話,作勢便要來牽徐望月的手。
徐望月不著痕跡地躲開,微笑著開口。
目光中卻是一點笑意也無,清澈如水的眸子中反而漾起星點波瀾,如黑色的雲霧,沉沉籠罩在對方身上。
“老夫人和世子爺讓我把這些賬簿看完,也是我愚鈍,看得太慢。”
裴長遠是不會將老夫人放在眼中的,可卻不敢不把兄長放在眼裡。
聽到裴長意的名字,他就有些發抖,手也鬆開了賬簿。
他不放棄,湊在徐望月身邊說道,“看賬簿這種事不差這一日半日,你身邊淨是些胡說八道的人。”
“嫁入侯府做妾有什麼不好的,日日有人照料,事事不必操心。”
聽裴長遠說這些話的時候,徐望月唇角微微勾起,分明是笑著,目光裡卻帶著寒意。
像他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懂得自己的。
徐望月也不想與他爭辯什麼,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都是白費唇舌,對牛彈琴。
見徐望月不說話,低垂著眼眸,露出白皙的一段脖頸,裴長遠嚥了咽口水,心癢難耐,伸手便要去拉扯她。
他的手剛靠近徐望月,還未觸到,便被一雙修長的手狠狠攥住。
“兄長,哎喲,放手啊兄長……”
裴長意麵色如玉,神色間沒有絲毫異常,手上的力氣卻是用得極重。
裴長遠的手,肉眼可見得彎出了一絲不正常的角度。
他吃痛,不斷地喊著,“兄長放手!”
徐望月怕他再喊,惹出事,會驚動了趙氏。
她近來已是看明白了,趙氏對裴長遠極其偏袒。
若是她瞧見此情此景,只會不分青紅皂白,先問責裴長意。
以裴長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