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樂意在一棵樹上吊死。”張愷不屑。
“喲,那任大小姐怎麼個意思啊?”
張愷不說話了。
凌樂收了臉上的嬉笑,正經道:“她就那之後再沒跟你聯絡過了?阿東呢,他不是有你電話嗎。”
張愷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是好是壞。阿東聯絡過我了,而且……他們就在上海。任伊這次回國,應該短時間內不會走。”
凌樂一拍他的肩膀:“原來這麼多年找不到是在國外?臥槽,現在是好機會啊,那你在這愣著幹嘛,機票訂了沒,我幫你看看!”說著拿手機就要訂機票。張愷按住他的手機緩緩搖了搖頭。凌樂難得見到他這麼猶豫不決的表情,心下也知道只要是和任伊有關的事情,愷總是會這樣。他也就沒有再幫張愷擅自決定什麼,不說話,靜靜陪他抽菸。
直到一根菸抽完了,張愷把菸蒂滅了一扔,眼神終於是帶了分堅定的神色:“我去找她。”
凌樂鬆了口氣,鼓勵地扶著張愷的肩:“這才是男人,哥們兒挺你。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年前年後吧。”張愷想起什麼,“你是不是今年也要回上海?”
張愷知道凌樂每年都要回上海陪媽媽和姐姐過年,但現在有了麥小岑,不知道計劃會不會有變。
凌樂皺起眉頭想了想,麥小岑說今年回不來,而上海離杭州明顯比這裡要近得多了,這麼想來還是回去划算,於是點了點頭:“小岑今年回不來。我去上海,到杭州陪她過年也方便點。”
“喲,”張愷調笑道,“好想法。今年初一是情人節。抓緊機會。”
“還有這事兒?”凌樂趕緊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日曆,發現大年初一果然是2月14號情人節,頓時心情大好,“天助我也哈哈哈。”
“那定個時間,年前我陪你回上海吧。”
“成。”
兩人這麼約定完畢,各回各家。凌樂想了想,給麥小岑回了條簡訊。
“想到沒和某人說晚安,心下不安,半夜驚醒。明天加油。晚安,你可以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整個人就像被包在棉花糖裡似的,軟得伸只腳出被窩都費勁。原來睡眠嚴重不足是這個下場,天哪,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掙扎著爬起來,甩了甩腦袋,看著天花板發了至少十五分鐘的呆,整個人才清醒過來。一翻手機,四點十五分,還有一條未讀簡訊——
“想到沒和某人說晚安,心下不安,半夜驚醒。明天加油。晚安,你可以的。”
想象著凌樂發這條資訊時候一貫不正經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人也精神了許多,一鼓作氣套好衣服下了床。
大家差不多都醒了,應該說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抓緊時間洗漱,整理,然後帶上顏料箱,背上畫板畫架,開門出發。結果一到門口被冷得打了個哆嗦。
“我勒個去,這是要凍死人啊?!”王鬱寧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沒暖氣怎麼活!”
莊瑤朝樓梯努了努嘴:“寧寧你跑下去就不冷了。”
“對喔!”王鬱寧眼睛一亮,提起顏料箱子騰騰騰就奔下樓梯了。
我們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覷。
“這個粗神經的女人你們認識嗎?”莊瑤嘴角抽搐著,“我反正不認識。”
我和蔣雨萌還有謝琳默契統一地搖了搖頭,一行人慢慢往樓梯下走去。
宿舍樓底下的Cao場上已經停了兩輛大巴,現在是四點五十分,我們買了早點一面啃著,一面等著上車。單純從不遠處走過來,精神的大眼睛瞄到我們:“早啊,沒睡醒的小崽子們。”
自從上了她的速寫課以後,我們已經淡定接受了這個長得一臉單純,人畜無害的單老師,其實是個自帶毒舌腹黑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