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傅時墨結束通話電話後,快速從床上起來,從床頭櫃拿了一張支票,寫了一串數字,就將支票丟在了床上,看都沒多看床上兩人一眼,就出了臥室。
“拿上錢,走。”
床上的一男一女拿了支票,也跟著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
只是似乎演戲的時候兩人也有了感覺,女人還在催促男人:“你快點,找個就近的酒店,我受不了了。”
“我也一樣,你別穿了,套上衣服就走吧。”
接著兩人就拎著東西向外走,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窗邊的傅時墨頓了頓:“傅先生,我們走了。”
傅時墨沒理會兩人,倒是門口的保鏢引著兩人向外走。
傅時墨站在落地窗邊,一手插在褲口袋,而另外一手修長的兩指之間夾著一根菸,天空一片漆黑,房間裡沒開燈,他指尖的煙火忽明忽滅,就彷彿他的心一樣。
相比那一男一女凌亂的衣服,他下身工整地穿著西褲,只有上身襯衫解開了四顆釦子,露出了有些瘦弱的胸膛。
比起從前,他瘦了許多。
所以,此刻站在那裡,影子看上去都很消瘦,顯得異常孤寂。
原本,他也沒有想走到這一步,但是辭遇找到他,告訴辭坤的想法,並且提出只有讓阿凝徹底脫離他的關係,才能安全,甚至就連孩子也要改名換姓才能保住。
傅時墨覺得自己很懦弱,很菜,居然連自己老婆孩子都無能保護。
可當辭遇反問他,‘就算這一關過了,以後呢?等你死了,阿凝和孩子怎麼辦呢?’
一句話,就讓傅時墨沉默了。
是啊,他死了之後,阿凝怎麼辦呢?
那一刻,傅時墨勾唇嗤笑,他嘲笑自己,不屑於自己曾經的傲慢。
一個快要死的人,談什麼保護?談什麼佔有?談什麼未來?
他沒資格。
就算如今陪著阿凝演這場戲,可她不知道,他卻清楚。
他能活多久呢?
能給她一輩子麼?
給不了。
曾經的所有承諾,他一樣也給不起。
多麼可笑。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傅少,最終也還是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所以,他妥協了,接受了辭遇的方案。
明知道他對夏凝的覬覦,明知道他的私心,可他知道,比起他,辭遇是更好的選擇。
將來如果阿凝真的要離婚,要再遇到相愛的人,辭遇也不會緊抓不放。
畢竟,父債子償,為了要幫傅琛贖罪,他也已經想好了策略,但從此以後,傅家就不再是海市的天。
想到這裡,傅時墨的雙眸微微泛紅。
他拿命愛的女人,被他親手推到了別的男人懷裡,他的心又怎麼會不痛?
正想著,門被人開啟,是邱晨衝了進來。
“先生,出事了,夫人在傅氏天台,說你如果三十分鐘不趕過去,她就跳樓。”
什麼?
傅時墨手一抖,指尖的煙恍惚之中就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用腳踩滅,然後轉身拿上沙發上的外套搶過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這個傻女人!
就算他要離婚,她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將油門踩到底,一手開著車,一手開啟手機打給辭遇。
“阿凝在傅氏,要跳樓,你快通知消防做準備。”
掛了電話,傅時墨連闖了幾個紅燈,緊緊用了十五分鐘就趕到了傅氏。
他一路跑到天台,就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坐在圍欄上,雪落在她的肩膀上,呈現出一片白色,彷彿只要風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