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天黑,所以下山的路並不算好走,小娃打著手電,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房子的燈光。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盼著頭髮的婦女正在翹首盼著,見到她和小娃的瞬間,立馬上前迎了上來:“快,快進屋,外頭冷,你們那山上啊,這會兒沒電,所以是沒法住人的,今晚你就在我這住下。”
說著,她推搡了推搡小娃:“快,去給你姐姐把屋子收拾出來,把暖氣給開啟。”
“哦,紅薯呢?”
見他還惦記著紅薯,婦女拍了拍他的頭:“就惦記著吃,能少的了你的?你給把房子收拾出來就有得吃,不然得話……”
小娃做了一個鬼臉就轉身跑進了房間裡。
夏凝猜到可能是傅時墨的安排,只覺得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就連她會來找他,都被他給算到了。
但夏凝也沒有直接說這事,只是挽著婦女的手:“花兒姐,用不著這麼麻煩的,沒電我在車裡也可以的。”
“那像什麼話?”
花兒姐看著外面的氣候,直皺眉:“這天你要是睡車裡出了個事,可咋辦?更何況,我家又不是沒地方給你睡,除非說,你嫌棄我這。”
“當然不會。”
夏凝哪裡是嫌棄她,只是害怕在這裡留宿了,會給她帶來不便。
又或者,會引起辭坤的注意。
那個男人的手段,夏凝光是想起嚮明月的影片,她就汗毛豎立,心裡有些發毛。
“花兒姐,如今狀況不太一樣,我……是怕連累你的。”
“連累?”花兒姐將她拉到廚房的火堆邊:“夏小姐,你這話就太見外了,當年要不是你和傅先生,我家小娃指不定都成了孤魂野鬼了,這樣的大恩大德,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辭啊。”
花兒姐扒拉了扒拉火堆,從裡面取出一個被烤得黑乎乎的紅薯,熟練地將皮扒了,然後送到夏凝的手邊:“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也不知道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我只知道,你們救了小娃的命,我必然就是要報恩的,更何況,只是讓你藉助一宿的事,並不麻煩。”
話說到這個份上,夏凝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低頭開始細細地吃著紅薯。
花兒姐又說了一些小娃的事,便也沒有過多的話,等吃了紅薯,花兒姐就讓她去睡去了。
夏凝躺在床上,心裡頭七上八下的。
花兒姐也沒提傅時墨,而她來了之後,也沒見到傅時墨的人,讓她不由地有些頭大,他到底是打算怎麼弄?
但想也沒有用,只能等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兒姐的被子上帶著一點農村特有的柴火香,讓她莫名有些安寧,竟然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邊,夏凝猛地驚醒看過去,便看到一道頎長的黑影籠罩著她,嚇得她險些尖叫出聲。
那人快速捂住她的嘴巴,冰涼的唇瓣貼在她的耳畔,沙啞道:“是我,阿凝。”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凝瞬間放鬆了警惕,抬眸看過去,只是月光下男人的影子很模糊,看得不真切,也不清楚。
夏凝怕是自己在做夢,便伸手輕輕撫摸了他的臉頰:“真的是你?”
此時男人已經放開了她的嘴,點點頭:“嗯,是我,我來帶你走的。”
“你都知道了?”
“嗯,先離開這裡再說。”
傅時墨拿了一件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向外走。
因為夏凝住的這間房子是單獨的,所以並不需要經過花兒姐他們的房前,也就不會吵醒他們。
傅時墨的車停在了有點遠的地方,走了好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