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跑到隔壁病房就看到夏海在床上瘋狂地掙扎嘶吼,手腳都被繩子給磨紅刀冒血,面目猙獰的樣子嚇得護士都跑了出來。
“護士,我爸怎麼了?”
護士戰戰兢兢地說道:“這是戒斷反應,兩天沒有注射嗎啡了,身體開始出現戒斷反應了,但是這段時間我們也不能再注射鎮定劑,所以……”
她咬著唇臉色凝重地說道:“只能熬過去了。”
熬……
夏凝看著父親躺在床上猙獰紅了眼,那模樣就好似地獄歸來的厲鬼,那雙恨恨看著她的眼睛,讓她全身生寒。
“夏凝!你居然敢這樣對你老子!我要是做鬼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夏海一邊罵著,一邊痛苦地嘶吼,轉而又開始哀求:“阿凝,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了……我真的受不了,給我一個乾脆吧……”
夏凝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渾身都在發顫,她剛抬腿想要走過去,就被辭遇一把拽到了懷中。
“阿凝,他必須熬過去,如果熬不過,他只會更痛苦。”
辭遇將她護在懷中,轉頭吩咐助理:“找兩個保鏢過來看守,另外一定要把門守好,別讓人跑出去了。”
“是。”
“不行,起碼放開他,不要幫著他,這樣手腕會斷的……”
“放開了,他還可能會自殺。”
辭遇拽著夏凝往外走,可夏凝卻死死拽著門邊不願放手。
最終,辭遇只能打橫將她抱起:“阿凝,你什麼也做不了,這種事他必須自己扛,就當是他過去十幾年對你折磨的報應。”
夏凝黑瞳緊縮,抬頭看向這個俊臉凝著寒意的男人,忽然明白他為什麼當時沒有救夏海了。
他……是在幫她報仇。
沉默了許久,一直到辭遇將她抱進車裡,她才開口道:“哥哥,就算爸爸做過再多不對的事,可他畢竟是我爸爸,更何況,那也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因為辭坤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抬頭望著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哥哥,爸爸也是受害者。”
辭遇那麼聰明,自然能夠聽到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並沒有接受這個說法。
“阿凝,這不是他傷害你的理由,那年如果不是傅時墨,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光是想想就會覺得後怕,可他卻絲毫不在乎,從來沒有想過。”
辭遇薄唇緊抿,黑眸裡滿是寒意:“阿凝,他是被辭坤洗了腦,可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十幾年你是如何對他的,他應該心裡清楚,只是他自己並不想和腦子裡的聲音相對抗,所以才會如此。”
他幫她繫好安全帶:“所以,這一次,我要讓他徹徹底底地對抗一次,也順便幫他清醒一下大腦。”
夏凝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低頭絞著手指頭。
一路上,兩人都因為剛剛的事沒有再說話,回到夏家的時候,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香氣,走進廚房看到周姐正在做飯,不禁愣了一下。
“夫人,你回來了,先生吩咐我過來給你做飯,說是要是沒人給你做飯,你定然又會餓肚子。”
夏凝尷尬地笑了笑:“哪有這樣。”
“先生在書房等你。”
傅時墨也在?
夏凝轉身疾步上樓,推開書房門就闖了進去,見男人正站在書櫃旁,手中還拿著一本相簿,正饒有興趣地翻著。
“傅時墨!”
夏凝衝過去搶過他手裡的相簿:“不許看!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居然偷偷跑到別人家裡偷看別人的相簿。”
傅時墨笑著轉頭看向她,可視線落在她額上的傷口時,俊臉瞬間陰沉可怖:“怎麼回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