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兒呢?”到底含笑說道,“你父親說了,國子監祭酒馮大人家有些口風出來,這個,你若是願意,伯孃便厚著臉皮上門,給你把這門媳婦娶回來。”這一次見阿嶽的臉上露出了紅暈,卻並不拒絕,便知道他的心意,撫掌笑道,“這不是了結了?”
“那舅母與表妹……”阿嶽遲疑道。
“由她們鬧去,沒憑沒據,難道丟的是咱們家的臉不成?”湛家二太太便不以為然地說道。
換了從前,阿嶽難免心軟,只是他舅舅舅母這麼心心念念要毀他,聖人也接受不了,此時他心裡恨得什麼似的,只咬牙說道,“既然舅母鬧上來,可見是不怕丟臉的,那我一個男子,又怕什麼呢?”
“馮大人家風清白,這事兒,也得好好兒地與人家說明白了。”阿容沉吟了片刻,便慢慢地說道。
“這是極好的姻緣,說起來,倒是咱們家高攀了,自然不能有閃失。”城陽伯才顯貴了一代,沒發達的時候,也就是個山裡打轉的的獵戶,這些世代的書香門第,哪裡能看的起呢?別看勳貴更得意富貴些,不過也不大叫人看得上呢。
勳貴高門,更想與清流結親,想著改換門庭。這一次馮家竟然願意與湛府結親,自然是看中了阿嶽的學問與人品,城陽伯夫人說什麼都不能叫這好事兒丟了,此時便連聲道,“預備東西,明兒咱們就上門。”
明日,太后賜首飾給城陽伯夫人的事兒就能傳遍京城,這也是極大的榮耀了,趁著這股子東風,將阿嶽的婚事定下來也就是了。
“便託付給伯孃了。”阿嶽再老成,眼下也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只要你們兄弟和睦,為家裡一心,伯孃做什麼都歡喜。”城陽伯夫人也笑了,見阿嶽應了,不由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兒子,見阿容此時又魂遊天外了,心裡竟覺得歡喜,只含笑說道,,“阿嶽是你的弟弟,平日裡你也幫襯些。”見阿容急忙應了,便與湛家二太太笑道,“瞧著他們一個一個地長成,我才發現,咱們竟都老了。”
“嫂子哪裡老呢?還如同從前呢。”湛家二太太扯著她的袖子撒嬌。
“罷了,你的嘴裡抹了蜜,我是甜的不行的了。”城陽伯夫人含笑搖頭,又盤算了一下,這才對阿嶽輕聲道,“你母親那兒,我去了不合適,你便將自己的心意與你母親說說,也叫她高興高興。”馮家的家世,可比湛三太太的孃家強出幾百條街去,她以後,怎麼再自詡讀書人家的出身呢?
“是。”阿嶽想到母親,臉色僵硬了許多,卻還是點頭應了,摸了摸腰上的玉佩,低聲嘆了一口氣來。
說到底,恐城陽伯夫人驚怒,他還有一件大事沒說,若是說了,只怕闔府都要震動了。
阿容低頭,就見弟弟的表情不對,便皺眉問道,“這是有什麼還不能開解?與我說說,總能叫你心裡活泛些。”
“並沒有什麼。”阿嶽微微一頓,然而見兄長與兩位伯孃都擔憂地看過來,他嘴角動了動,還是忍不住了,輕聲說道,“今日,在母親處爭執,我聽見母親露了一些口風。”
“什麼口風?”阿容將弟弟扶在身邊坐了,這才問道。
阿嶽的模樣似乎有些羞愧,有些難以啟齒,低聲道,“方才在母親處,我聽著的意思,竟是不知什麼時候母親瞧中了淮南王家的幼子,想著將阿鏡嫁過去給他們家做兒媳婦兒。”說完,他就覺得臉上臊的慌。城陽伯府如今在京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兒,哪裡有城陽伯府的姑娘日日盤算人家大家公子的呢?人家淮南王府,知不知有阿鏡這麼一個人都不知道呢。
想著母親的異想天開,阿嶽接下來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淮南王府?”城陽伯夫人皺眉道,“這府裡與我家素無往來,你母親怎麼知道了這麼一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