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青眼,還管我叫妹夫呢。”阿容笑著給阿元系披風,見她扭來扭去,只偷偷在披風下頭掐了掐她腰上的小軟肉,掐得公主殿下一個激靈,這才笑道,“微臣這都是借殿下的光,這才有了體面。”見阿元怔了怔欲言又止,他眉眼平和地說道,“你不要擔心,從我要娶你,就預備好了。”預備好了什麼呢?聽京中的風言風語,說他是靠著秦國公主的裙帶上位,為了巴結宗室,連親事都不結了。
“只這個,是我的錯。”阿元就小聲說道。
阿容到底是個心胸豁達的人,阿元心裡是感激的,只是想到京中對他的流言,如今就有說阿容是倖臣的,就心裡難過。
阿容的才華,她都知道的,可是為了她,卻落得這樣的名聲。
“難道我沒有借殿下的好處?”阿容坦然地說道,“我如今未過而立,就已經是戶部侍郎,這樣的官位,尋常能被我做?”見阿元低著頭不說話,他就笑道,“我得到了殿下的光彩,就不會再去抱怨殿下的一切,在微臣的心裡,若是殿下不值得,”見阿元飛快地抬頭,他便輕聲道,“我也不會等這些年了。”他是為了這個人才守著等著,甘之如飴,就算被這孩子的光芒淹沒在角落裡,也心甘情願。
誰叫當初,肥肥的小糰子入了他的心呢?
“我可喜歡你了,可怎麼辦呢?”阿元心裡軟乎得一塌糊塗,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阿容看看,又不好撲到這青年的懷裡,扭著身子小聲說道,“你對我這麼好,我覺得做夢都不踏實。”她都害怕,做了一個大夢以後,夢裡的這個青年是不存在的,那可叫她怎麼辦呢?
“早些嫁給我,就是了。”阿容嘴角微微勾起,牽著阿元緩緩地走。
“我跟皇祖母說了,”阿元湊到他的身邊,貼著這青年身上軟軟的衣裳有些賣力地說道,“我又不是正經的帝姬,不用守什麼公主府的規矩。公主府咱們還住著,只是我想著,做人家媳婦兒的,就算是公主,怎麼能不侍奉公婆呢?咱們以後,大多還跟姨母一起住,好不好?”就算阿容尚了公主,可是阿元卻還是不願意叫他這樣為難。
公主是尚來的,跟入贅有什麼區別呢?
“不必如此。”阿容溫聲道。
“公主府住住,姨母處住住,咱們多新鮮。”阿元就很憧憬地笑了,露出了雪白的小牙齒。
阿容看著這披著銀狐披風的女孩兒,看著她目光清澈,滿滿的全是他,握緊了這女孩兒的手,覺得自己很幸福了。
宮中如今都是聖人的妃嬪,阿容實在不好多呆,因此只好到了宮門,一步一回頭地走了。阿元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了,不由心裡有些想念,回頭就跟太皇太后抱怨了一下關於京中的流言蜚語。
“阿容是個什麼意思?”太皇太后更想得多些。
許多迎娶了宗室女的勳貴,得到了宗室女的榮光後,卻計較因此帶來的流言,因此夫妻離心,有良心些的不過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沒有良心些的,將宗室正室撇在一旁,偏寵側室來打妻子的臉,也不是沒有。雖然阿容很好,可是太皇太后卻還是有些擔心。
阿元知道太皇太后的顧慮,急忙將阿容的話都說了。
“若這是阿容的心裡話,哀家就唸佛了。”太皇太后嘆息道。
以阿容的本事,就算沒有阿元,哪怕多熬幾年,也能到戶部侍郎的位置,並不需借阿元的榮光,如今倒是聖人有些急切了,竟為了提拔年輕的臣子,就將阿容冷不丁地提到了這麼高的位置,實在打眼,難怪有人說些酸話了。
“他最是個不肯說假話的人呢。”阿元就扭著手指說道。
見她臊了,太皇太后只一笑,卻不再打趣她。
因公主殿下太想嫁人了,太皇太后也覺得不如趁如今榮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