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沉聲呵斥,“此次引漢皇前來是為談和,萬不可再引起戰亂!”
太子出口訓斥,慕容鈞總有千百個不服,也只能乾癟的閉嘴,半晌才生硬的回了個是。
此時前方將士已打起來,起初只是兩兩對打,及至後來竟已是混戰,只見刀光劍影四射,血氣沖天,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瞬間瓦解,斷體殘肢血淋淋的四處紛飛,殘忍的讓人不敢直視。
沈映菡前世雖在電視上看過戰爭場面,然而這種真刀真槍的大戰還是第一次見,幸虧她是學醫,在醫院學見慣了傷殘病人,甚至是屍體也跟著導師親手解剖過,否則早就吐的昏天暗地。
饒是如此,她還是心中揪痛,抬手扶著胸口,忍不住望向對面的白衣男子。千軍萬馬的混戰,他依舊穩如泰山,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看不清他的臉,她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血腥與殺戮。
“去死吧!”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狠毒的詛咒,又聽太子驚呼一聲:“三哥,不可!”待沈映菡回頭看時,慕容鈞手中弓箭已哧溜一聲飛快的破空而去,越過眾人朝著那風中清逸灑脫的身影,直直射去。
除了幾個機要將領,其餘人並不知道他是皇帝,只道是蕭音沐的朋友,雖有人守著,卻也不十分上心,戰事一起,都顧著去殺敵,他周身的防衛十分鬆懈,這一箭沒多少阻礙的射到他面前,他抬手一擋,只偏了一些,卻沒擋開,銀白明亮的箭尖直直沒入他胸前,雪白的衣服,瞬間被血染紅。
領兵大將柳駿一眼瞥見他受傷,大吃一驚,立馬下令收兵,打鬥正酣的將士極其疑惑,卻也不敢違抗軍令,迅速撤離。
沈映菡一顆心都揪在一處,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抹白影遠離。他天生肺部頑疾,這些年反反覆覆,心脈早已嚴重受損,如何經得起這一箭,又是私下出宮,如若沒帶太醫過來,這遠在邊疆,只怕性命堪憂!
念及此,沈映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與膽量,竟奪過身側太子手中的馬鞭,用力一甩,策馬飛快的賓士而去,妄圖逃回去。
“你瘋了!”身後的張之俊見狀又驚又怒,厲聲呵斥:“前面都是我西昭士兵,你此時逃跑,不要命了!”
正說著話,他忽然摟緊她用力壓低身子,幾把箭貼著他們頭頂飛過去。
“管不了那麼多,我必須回去救他!”沈映菡繼續策馬揚鞭,絲毫沒有退回去的跡象。
“你竟為了他性命也不顧了麼,他對你就這麼重要?”張之俊一把奪過她手中鞭子,眼看前面一堆士兵舉著長槍刺過來,趕緊拉住韁繩,迫使馬停下來,才扭轉她的身體,低頭凝視著她因為緊張而蒼白的小臉,沉聲問。
沈映菡被他問的一愣,臉色蒼白的思索片刻,才緩緩搖頭道:“我與他不過是虛名夫妻,無所謂重要與否,但他對乾清國的百姓,是極其重要的,我救他並未非為我自己。” …
張之俊神色莫測,目光幽深似海的盯著她,良久,才無奈的嘆口氣,拉著韁繩轉回去,一邊緩緩前行,一邊淡淡道:“以後再不可做這等愚蠢之事,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若丟了性命如何是好?”
沈映菡低頭望著遍地屍體,如血大地,不禁渾身顫抖,聲音哆嗦的問:“相安無事不好嗎,為什麼非得打仗,看著死這麼多人,你們很高興嗎?”
張之俊沒有說話,策馬回到太子身側,低聲領罪:“是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下不為例。”太子掃一眼張之俊,轉而盯著沈映菡,聲音冷冽的警告:“孤雖不願為難你,但若你再妄圖逃跑,便用繩子將你捆起來!”
“少在這裡假惺惺,暗箭傷人,一群無恥之徒!”沈映菡盯著面前一眾人,目光宛如一把刀子狠狠釘在他們身上,還是氣的胸前不斷起伏。
“此事,孤會給你一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