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周圍都是些高大的樹木,光線陰暗,推門進去,大殿裡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雖說是青天白日,可這天鳳殿如此暗沉,難道非要伸手不見五指不成?堂堂國師大人,明知今日有客來訪,卻連像樣的燈都捨不得點嘛,還是在外人面前光鮮亮麗的國師實際則是如這天色一般的陰暗之人。”
夕顏瞧了四周一眼,空蕩蕩的,人影也沒瞧見一個,只有她說話的聲音迴盪,沒有半分的人氣。
夕顏見沒人回應,索性站在原地,任由白色的紗幔輕拂她的臉頰:“白鳳是嗎?若你再裝神弄鬼不出現的話,我就走了。”
夕顏大喝一聲,將那拂在臉上的紗幔拿開,用力的扯下,扔在地上,哼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你的脾氣何時變得如此暴躁了?”
依舊輕柔的嗓,像極了夏日晴空的浮雲,響在耳邊,像是清風一般拂過耳畔。
“暴躁嗎?王爺還在府裡等我回去呢,何必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夕顏豁然轉身,如炬的目光瞪著不遠處那如沐春風的臉,昏暗的光線下,那人一身白衣,站在暗處,整個人卻像是會發光一般,整個大殿一瞬間被照亮點燃,滿身的清貴,說不出來的優雅,那雙眸子,不似那日的初見,無波無緒,那裡面,是她看不懂也不願看懂的情緒。
“看來,你適應的很好。”
白鳳笑了笑,長長的衣袍一揮,滿室頓然生輝,柔和的夜明珠光芒將整個大殿照得恍如白晝。
“以前的你很討厭黑,我還以為你適應了呢。”
那雙帶笑的眸子看著夕顏,卻似望著別處,神思飄忽。
夕顏眉頭皺的像小山丘一般,那張絕美出塵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黑暗?這世上還有她不能適應的環境嗎?即使不是莫夕顏,哪怕被丟棄在亂葬崗,與那些屍體為伴,她也可以讓自己活下來,因為她曾有過如此的經歷。
“是你把我帶來這裡的?目的何在?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對她愈和善,她就越討厭,看著他帶笑的臉,她就覺得刺眼,恨不得在上面狠狠的揍上幾拳。
“你以前那麼乖巧,從不會大聲對我說話,那件事,真的就讓你如此恨我嗎?都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你也輪迴了好幾世,孟婆湯讓你忘記了前塵往事,你忘了他,卻處處保護憐惜,你忘了我,卻時時戒備警惕。”
白鳳走到夕顏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動作,如此的自然,帶著那仙人般的人物難有的寵溺和感傷,像是曾經的他們便是如此的親密。
一身的白衣飄飄,多了幾分人氣,少了幾許仙氣,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鮮活了起來。
夕顏一頭的霧水,抗拒的揮開他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國師是沒聽清楚方才我說的話嗎?我無緣無故來到這裡是不是和你有關,還是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有什麼目的?不要和我打什麼啞謎,我莫夕顏並非仙人,聽不懂仙言仙語,還請國師直言不諱,直接相告,省去彼此的麻煩,你該知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樣,你未曾施恩於我,我也不喜盲目崇拜他人,我相信的就只有我自己。”
白鳳輕輕的笑出了聲,一掃方才的感傷:“是呀,我怎會不知你是不一樣的?不過你這倔脾氣要好生改改。”
任是夕顏再怎麼無禮,白鳳就是好脾氣,溫言相待,可那雙眸子,並未有任何憐憫之意,他對她,自也不像對其他人那般親近之中帶著淡淡的疏離之感,讓人想要靠近卻不敢太過親近。
“你原本就屬於這裡”。
輕飄飄的一句話,夕顏聽得怒火中燒,險些笑出了聲,土生土長在21世紀,十幾年刀口舔血的非人生活,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可他卻說,她是屬於這裡的,這如何能不好笑?
“白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