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言咒,恐怕是端木豐城一生之中最信任的人,託付性命眼也不眨。七哥讓他做的事情,哪怕是跳火海、入刀山,他也毫不猶豫
所以,七哥讓他花十年時間祭煉這柄看似沒有用處的紫玉簫,他做了七哥讓他今日帶著玉簫,沿著楓林晚的後山小路到玉屏山頂臨風**,他一句“為什麼”都沒有問
雖然,心底不是沒有疑惑的。
馬車停在路邊,端木豐城下了車,抬首凝望天邊悠揚的白雲,淡淡的道,“老劉,你在這兒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是,八少爺。”
忠心耿耿的車伕應了。
端木豐城就踏著一階階的山路,一邊吹奏,一邊上山。待一曲“風吟曲”吹完,正好踏足在最後一階的石階上。
“風吟曲”,也是七哥花了大力氣從天音宗弄來的,不似其他音宗的曲目,閒暇時候娛樂自己,關鍵時以音波殺人。這曲子吹奏後,感覺軟綿綿的,頭昏眼花、四肢無力,似乎抽離的是自己的生命力……
真不知音宗那位長老,幹嘛這麼無聊,嫌命長了,研究出這種“自殺”的曲子?
站在山頂上,清涼的微風吹拂在面上,把昏昏欲睡的感覺吹得淡了,端木豐城揉揉太陽穴,嘆息了幾聲,越加不理解七哥為什麼讓他一定要學習“風吟曲”。年輕時他氣血足無所謂,現在的他麼,也不知道下次的病發是什麼時候?
可再怎麼不解,他還是按照言咒的要求,一絲不苟的完成了。
轉身正準備下山時,神識異於常人的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飛快襲來,快得根本反應不了。
暗器?偷襲?
猛然回首,犀利的目光也一寸寸找尋可疑的地方。
可什麼異樣都沒有。
只有風兒繼續吹著,吹得山頂的綠草搖曳著。端木豐城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奇怪的皺眉,“怪事,明明感覺……”
不對他忽然眼一掙,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紫玉簫。
這柄長簫,他握了多少年了,長多少、重多少,幾個孔的位置閉著眼睛都清清楚楚
所以,即便重了半兩,玉質在太陽光下顯露出淡淡的光華,他一眼就分辨出來
腦中忽然想起七哥在把這柄玉簫交給他時,說過的話,
“紫玉簫,靈器,能幫你,好好用。”
……
紫玉簫是靈器,可惜是連老爺子都鑑定不出來的奇怪“靈器”,目前為止,沒發現任何功效。端木豐城迷茫不解的帶著它下了山,吩咐車伕拐道楓林晚。
言咒的交代,須得在楓林晚住上三十六天。
且,每晚都要吹奏“風吟曲”。
換了別人這麼說,端木豐城肯定以為他要謀殺自己。但說這話的人,是以“預言”聞名的言咒他無條件信任的兄長
接下來的一個月,住在楓林晚的僕人驚訝的發現,自家主人從芍藥閣住到了青蓮水閣,每晚的子夜時分都在吹奏玉簫。如訴如泣的簫聲穿過幽幽的水閣船舫,吹得所有聽到的人,心情低劣,總是想起小時孤苦無依的時候,抹眼淚的不計其數。
徐夫人聽聞後,曾立即趕來,看見長子泛著灰白的面容,心痛不已。
端木豐城不想母親擔憂,敷衍塞責的說起自己這段時間睡不好,可能是病發的陰影,容易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
徐夫人很擔心,想要留在兒子身邊照顧,被端木豐城以“府邸更需要母親,出來就是為了散心,加上身邊有不少忠心的人手,什麼飲食、藥物都是全的,不用擔心”云云,勸走了徐夫人。
此後,他約束楓林晚內部的所有人,一應訊息沒有經過同意,不得發出。就這樣,端木府那邊並不知道他的確實狀況。
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