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十多天,也是真的累了。
皇眼沒了,世界變了。
他被挪出了黑暗的厄土,暴露在了一個黑暗荒原裡,四周全是奇形怪狀的‘怪物’,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議論著自己。
“一隻雞?有沒有搞錯?”
“這年頭,雞都成聖了?鴨和牛還遠嗎?”
“咳咳,你還別說,牛還真有成聖的。”
“它的體內的能量很狂躁,可這個皮囊竟然能控制住,奇蹟了。”
“它有什麼能力?能被挪到這裡來?”
“我不喜歡這隻雞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想烤了他。”
“那片黑暗的土地是什麼情況,把冥火都吞噬了。”
各路鬼主,各路墳主,全部雲集於此,圍成了個大大的圈子,觀察著中間那隻高傲雄立的血雞,他們都很好奇唐焱出去溜了圈竟然帶回了這麼個東西。
雖然這隻雞的實力看起來不錯,可總覺著不像是它自己的,倒像是個皮囊,又或者是個容器,而且看起來……怎麼就那麼不順眼呢。
唐焱佇立在高空,輕聲跟邪祖和任天葬等介紹了下它的來歷,也介紹了關於皇眼的事情。
“還有這種事?費魯克埋葬了血精,血精又滋養了枯死的皇眼,皇眼又協助血精誕生了肉身,然後血精又要孵化皇眼?這麼多巧合能湊在一起也算是個奇蹟了。”邪祖用力點頭,不得不感慨唐焱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了。
“我本來是想從東北部邊荒開始,迎著費魯克移動的方向對過去,襲擊他,干擾他,探尋血精的地帶,沒想到竟然在邊荒就遇到了。老天終於垂憐了我一次,得到如此機緣。”
“我記得你右眼融入了佛印?”任天葬問道。
“森羅印是印法,是佛道,簡而言之是武技,不是武器,我還可以施展,但可能要在完全融合皇眼之後,把他變為我自身的部分,然後透過右眼重新施展。眼睛是施展森羅印的渠道而已,換了渠道,它的威力應該會更強。”
唐焱忽然笑了,說不定重新施展的森羅分身擁有著詛咒力量呢?這都是不可預知的事情,總之值得期待一下。
“你準備怎麼處置這隻雞?它其實就是兩界血精的化身。”
“我仔細研究過了,完整的血精其實還在它體內,這個皮囊是血精分離出的部分血氣又吞噬了外界全新的血肉後自發形成的,孕養了這麼個怪胎。
它其實是十分之一的血精,真正的血精還是獨立的,它也是唯一能承載血精的容器,也在默默與血精融合著。”唐焱儘量的做著解釋,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具體還需要深入的研究。
總之,這隻雞如果好好培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即便是最終剝離了血精,他還能夠生存,還能夠成長,還能夠有更強的未來,因為他是兩界至強血精的衍生體,而且因為是借用皇眼塑造而成,它也能擁有著掌控黑暗的力量。
邪祖怪笑:“你挪了費魯克的窩,連渣滓都沒剩下,他肯定會抓狂,不把你活吞了決不罷休。之前,他想玩玩你,現在,他會窮盡所能弄死你。”
“放馬我來吧,我既然敢拿血精,就敢接招。”
“以多欺少?我不怕!”下面,荒野上,二十多米高的雄雞驕傲的仰著雞頭,怒視著高空唐焱,可眼角餘光時刻在四周來回掃動,忌憚著這群怪模怪樣的傢伙們,也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
他成型雖然有上千年,但一直守株待兔般藏匿在厄土世界裡,從沒有離開過那裡,對外界的認知機會為零,所以……突然看到這麼多怪物,這麼多強悍的怪物,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點小膽怯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隻雞,他以為自己是正常的,所以……四周這些傢伙怎麼長得這麼醜?這麼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