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而你又是皇家的人。你以為你皇家都是吃素的,我一介平民憑著那一點微薄的線索哪那麼容易找到你?當年我回到璃州便恰逢由吾家族一場大變故,父親帶著我整整逃了三年,然後又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回到由吾家,用兩年攻固自己的勢力。那八年忙著逃命,忙著勾心鬥角,忙著奪權,忙著讓自己強大。可縱使如此,我從未放棄尋找你。只是我無法離開璃州,到金陵城來尋你。當我終於擁有自己的勢力時,卻已事隔多年。我派了許多探子沿途打探,可是卻尤如大海撈針,毫無訊息。我又怎麼知道你原來是皇家的五皇子,其實一直在金陵城未曾離開。若我早知道,又怎麼會等到現在才來?當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時候,你明明已經認出了我,卻裝作不認識。我知道你氣我,可是折騰了這麼久,你也該消氣了吧?你氣我,怨我沒有早點出現,那你自己呢?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從來不曾找過我?若你已不復當初的心意,當年許下的承諾,我準你反悔。”
納蘭驚鴻冰眸一凝,幽暗而深邃,一瞬不瞬的盯著由吾九滄。輕嘆一口氣,從來都是這樣,在她面前,他從來只能棄械投降。
“小九,那時我也只不過九歲。我只知道你叫小九,我連你來自璃州都不知道。皇宮從來都是見不得人深處的地方,勾心鬥角,明槍暗箭,我同樣亦是九死一生的走過來的。未成年的皇子是不允許出宮的,除了等待,我別無選擇。等到我慢慢長大,已經有能力去尋找你的時候,我卻不想去找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動搖了我的決心。是不是隻是我一個人傻傻的在等,當年那個小女孩根本已經不記得我?畢竟那時我們都太小,興許當時的承諾,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我也害怕我千辛萬苦找到的人,不再是當年那個女孩,而是已嫁作人婦。我更怕我不能笑著祝她幸福,而是會忍不住破壞她的幸福。”聲音一頓,抬眸看向由吾九滄,冰眸瞬間回暖,極盡柔和,極盡寵溺。“當年是誰對我說,做我相公,可好?我的相公要為我守身如玉,只許娶我一個,只喜歡我,只對我好。不可以對別的姑娘笑,不可以抱其他的姑娘,更不可以親其他的姑娘。總之,除了我,別的姑娘都不可以靠近我的相公三尺之內。我的相公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這些話我從不曾忘,一一做到。如今我三尺之內,除了你,別的姑娘誰都不敢靠近,你讓我如何反悔?”
那一瞬,由吾九滄又重現了他們的初遇,八歲的她和九歲的他。
那一年,她隨著人販子來到金陵城。本欲打算好好的在金陵城逛一逛,不想人販子一到金陵城就要將她賣進青樓。她自然是趕緊逃跑,可惜逃跑未遂,被抓了回來。原本她以為等候自己的是一頓毒打,不想卻是納蘭驚鴻從人販子手裡將她買了下來。
然後一聲不吭的塞給她一張銀票,轉身就走。
她毫不客氣的將銀票揣起兜裡,然後跟在他身後。
半個時辰之後,他才轉過身,道:“為什麼跟著我?”
她笑得眉眼彎彎,“我喜歡你,做我相公,可好?”
他臉微紅,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在那時就已經是一個自信而霸氣的姑娘,所以只當納蘭驚鴻這是預設。
“我的相公要為我守身如玉,只許娶我一個,只喜歡我,只對我好。不可以對別的姑娘笑,不可以抱其他的姑娘,更不可以親其他的姑娘。總之,除了我,別的姑娘都不可以靠近我的相公三尺之內。我的相公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納蘭驚鴻連耳垂都紅了,卻依舊沒有說話。
她才不管他答不答應,只要她喜歡就可以了。所以她猛得撲過去,巴拉一口親在納蘭驚鴻的額頭上。
“我叫小九,以後你就是小九的相公了。”
納蘭驚鴻皺了皺眉,卻沒有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