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
沈清微心裡無比鄙視納蘭無極這種助紂為虐的行為,臉上的表情卻是惶恐和彷惶。
“陛下萬萬不可,都是清微的錯,與四殿下無關。都怪清微這張毀容的臉,莫怪四殿下會嫌棄。北詔國人小言輕,清微不敢有委曲。”
沈清微言詞間皆是委曲求全之意,可卻不免讓納蘭無極一驚。沈清微雖然在扶桑為質,但好歹還是北詔的嫡長公主。在扶桑,她便代表著北詔國。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是小,若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矛盾,那麼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化解的。而沈清微的言外之意很明顯,扶桑泱泱大國,根本不將北詔放在眼裡。
國與國之間的邦交就是這樣,不管私下裡如何算計對方,表面上還得是和平共處,天下太平,不可撕破臉面。所以納蘭無極雖然確實不將北詔國放在眼裡,也未必會怕北詔國,但是此時卻不得不去安撫沈清微。,“那個孽子,都怪朕教導無方。不如這樣,北詔公主看看還有什麼缺的東西,朕再送一些給公主,權當朕替那孽子向公主賠罪。”
沈清微裝矜持,不說話,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納蘭無極桌上的硯臺,兩眼發光。
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對那個硯臺有興趣。這下可苦了納蘭無極,心想這沈清微怎生如此有眼光?這硯臺可是前朝的遺物,放眼天下,只此一個啊!可珍貴著,那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的東西啊!
可怎麼辦?他金口已開,不能反悔啊!
“這個硯臺公主若喜歡,便送給公主吧!”
沈清微眉開顏笑,趕緊磕頭謝恩。
“謝陛下。”
然後高興的接過硯臺站起來,接著又目不轉睛的盯著納蘭無極牆上那幅畫。
納蘭無極嘴角微抽,只想將沈清微這沒臉沒皮,又難纏貪心的瘟神趕緊送走,不然他這御書房定要遭殃,那些奇珍異寶絕對會被她坑得一乾二淨。
“朕乏了,北詔公主無事先退下吧!”
沈清微撇了撇嘴,心裡直罵納蘭無極小氣。不過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她揣著硯臺,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牆上那幅畫。可皇帝老兒不肯給,無妨,下次再來。
納蘭無極看著沈清微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
納蘭容止不方便出入皇宮,這一幕是納蘭青城回去轉述給他聽的。聽完,納蘭容止那叫一個自豪。瞧瞧!我的女人啊!多威武啊!
納蘭青城看他那得瑟樣,著實不想打擊他。還你的女人?追妻之路長漫漫啊!你有得受了。
於是當晚,皇宮失竊。其他的什麼都沒丟,唯獨少了御書房牆上那副畫。
納蘭無極大發雷霆,重金懸賞竊賊項上人頭。
而某名竊賊此時正躺在蘭苑的屋頂上,美其名為自家女人守夜。心裡在盤算著,明日該給她帶來些什麼呢?在那女人沒來他身邊的十六年裡,他在冷宮的日子過得苦哈哈。那樣的苦日子他過過也就算了,他的女人可不能受那樣的苦,他的女人當擁有世間最好的一切。這蘭苑可太差勁了!侍衛就那麼幾個,萬一遇上採花大盜怎麼辦?丫環怎麼那麼少,誰來伺候她?身邊又沒個忠心的人,萬一毒發了怎麼辦?看這屋裡簡陋的,跟個豬圈似的,怎麼能住人?還住著他的女人?還有他女人穿得衣服,為什麼不是雪錦織的?用得碗,筷子怎麼都那麼普通……總之,某竊賊看這蘭苑怎麼看怎麼不滿意,怎麼看怎麼嫌棄。
於是第二日晚上,納蘭容止拉著八輛馬車來了蘭苑。瞭解內情的人知道他是去送東西,不瞭解內情的人以為他這是打算搬去蘭苑常住。
這八輛馬車裡到底放著什麼呢?
一車衣服,全是扶桑每年只出產十匹的雪錦所制。
一車書,有各國遊記類,各國名人傳記類,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