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荊棘崖。
“荊棘崖,我軍務院接管了!唐煥將軍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唐知白沉著臉走進了荊棘崖,遠處快步衝來了數百位軍務院的守衛,來勢洶洶。
“隊長,二長老今天……不太對勁啊……”有位副將悄聲問著唐煥。
尋常的唐知白不苟言笑,偶爾會很冷,可對待軍士還算友善,從沒有過直接對峙的情景,今天……火氣不是一般的大啊。
“三長老被殺了,二長老能沒有火氣?算了算了,我們撤!”唐煥不想惹上麻煩,荊棘崖裡持續迴盪的唐雄慘叫聲就是個提醒。他可不想頂撞了唐知白長老而惹出什麼麻煩,再遭受唐璜的處置。
軍務院的守衛們衝到入口處,沒等他們開口要求,唐煥已經揮手下令全體撤離,一個都不留下。
“把守入口!沒有二長老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聽清楚了,沒有唐知白長老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軍務院守衛像是寫猛獸,虎視眈眈,氣勢雄渾,冷冷的鎮守在了入口處。
唐知白走進荊棘崖,冷著眼,繃著臉,四處走動。從入口處起,走向了不同的方位。像是在視察整個荊棘崖,又像是在觀察這裡面的情況,確定是否有其他人存在,又確定唐焱囚籠附近是否有其他的囚籠。
來來回回,前前後後,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唐知白忽然停下:“我不管你在不在,這次事件由我軍務院全權負責,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回去告訴一元院長,我唐知白很不喜歡被人監視,對於調查結果,我會親自向他彙報,在此之前,請給我一份尊重。”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警告著誰。
陰冷的黑暗裡,一個乾瘦的影子冷冰冰的注視著唐知白的背影,良久之後,默默地退走,消失在黑暗裡,消失在了荊棘崖。
唐知白不知道對方是否存在,也不知道是否走了,但自己的話說完了,對方應該會選擇離開。
這些年了,他對唐一元身邊的神秘影子算是有些瞭解。
“謝謝。”唐知白輕聲一語,走向了唐焱囚禁的方向。
唐焱蜷縮在石枝囚籠裡,毒藥的效用越來越猛烈,帶給身體極大的痛苦,所幸火靈兒的謹慎運作在守護著經脈,守護著氣血,壓制著毒藥和禁靈圈的封印力量,一定程度上緩和著傷痛的級別。
他一直在默默等待著其他族老的拜訪,可從昨天傍晚直到今天傍晚,整整一夜一天了,再沒有誰過來。他能想象的出來,可能是自己的言語刺激到了唐一元,對方下令封鎖了這片牢籠,嚴禁任何人再來探視。
就在唐焱準備冥想休息的時候,一聲細碎又隱含著幾分急切的腳步聲,從荊棘石林深處傳來,在雜亂密集的石林裡散亂的迴盪著。
唐焱再次睜開了眼,一個儒雅文靜的男人走進了視線,向著囚籠方向走來。他用力掙了睜眼,讓朦朧的目光看清楚來人,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在視線裡清晰。
唐知白來了,走的很慢,卻很輕。他像是遺忘了自己,遺忘了環境,遺忘了所有,沉浸在自我的意識,視線則隨著意識,落在了囚籠裡那道淒涼的身影上。
他能言善辯,自詡計謀天下無雙;他運籌帷幄,自詡氣概吞納萬川。可是在今天,完全不同了,他一步步走向囚籠,一次次張嘴輕喚,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曾發出聲音。
“唐知白長老,我們又見面了。”唐焱打破了沉默,費力地撐起了身子,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虛弱的靠在了後面荊棘石茬上,長髮被汗水打溼,散落在臉上。
唐知白停在了囚籠外,沒有回答,而是失神的看著唐焱,之前的冷俊、之前的強勢,早已在輕緩的邁步間完全隱去,冰冷的心情被氾濫的情感取代。
他對先皇的忠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