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寶不復先前怠慢,青斬也終於注視盤蜒,眼中情愫閃動,恨意間雜。廊寶說道:“廊邪自登帝位之後,六親不認,手段殘酷,暗害皇族宗親,他加罪於我,說我。。。。舉止不端,行徑妖邪,要將我囚禁。我實。。。。無可依靠,唯有來此,託庇於城主。”
盤蜒道:“可是因你與青斬之事?”
青斬“啊”地一聲,蒼白的臉上,霎時紅火如霞。廊寶慘然道:“是,是,不瞞城主,我與青斬相愛已久,生死不離。城主開明,萬望諒解。”
秋風公主笑道:“廊寶殿下英秀,青斬公子俊美,你二人是天造之和,城主豈會怪罪?廊寶殿下,只是若留在此,你不怕有人搶你這小情人麼?”說罷偷瞧盤蜒,神色調皮。
青斬紅著臉道:“公主殿下取笑了。”
盤蜒心想:“宗親互戮,自古多有,但不知眼前這廊寶是真是假?瞧他神色,倒也不似作偽。”想了想,說道:“本城地大人稀,素有好客之名,殿下欲留,在下竭誠歡迎。”
秋風公主笑道:“那可好,廊寶殿下,咱們都是異邦人,同一天居住在此,可謂有緣了。”
驀然間,那無聲息的護衛朝廊寶飛去,盤蜒早在防備此人,拍出一掌,一道火光雷行而至。那護衛見那掌力凝而不散,手刀一劈,那火光如罩,霎時將他困住。青斬立即拔出黑蛇劍來,擋在廊寶面前,一招“青龍斬霧”,霧氣聚集,暗含殺意。
但這護衛身形化霧,衝破火罩,瞬間與青斬霧氣融而為一,青斬驚呼起來,不知那護衛在哪兒。廊寶嚇得手忙腳亂,身軀不停轉動。
盤蜒一抓,一條火蛇身軀扭轉,將廊寶團團環繞,已是逐陽神掌的功夫。彈指間,那火蛇被斬成數截,刺客單手刺向廊寶,廊寶也非庸手,急忙拔出匕首自保,但那刺客有如游魚,陡然繞開,一劍刺入廊寶心臟。
廊寶直挺挺倒了下去,盤蜒搶至,手指一點,正中那刺客背心,那刺客哼了一聲,只覺有萬蛆啃咬軀體,他已得手,不再逗留,身如流水,滲透入地毯,向四面八方流去,倏然不知所蹤。
盤蜒心道:“此人身手高絕,每一招皆精密嚴合,威力不廣,卻只求速殺,武功絕不在郭玄奧之下。”
青斬轉過身,見廊寶躺在地上,心臟處一個大洞,知道他必死無疑,霎時心如刀絞,哭道:“殿下!”
廊寶捂住胸口,臉色恐懼,道:“那。。。那人是誰。。。。”說罷閉上眼。
青斬哭道:“我沒見過他,我以為是你的護衛。殿下,殿下!”哭嚎兩聲,驟然怒視盤蜒,道:“你。。。你就這麼讓他死了?我。。。。我絕不饒你!”在他心中,將盤蜒想象的假模假樣,一直多自己有覬覦之心,眼下那刺客武功看似平平,招式微小,卻能刺殺得手,自然是盤蜒存心放縱。
盤蜒笑道:“公子放心,殿下並未死去。”說罷在廊寶背後一拍,廊寶“啊”地一聲,復又轉醒,臉色慘淡,但看來倒還精神。
青斬大喜,在廊寶臉頰上親吻,廊寶胸口麻痺,神智漸漸清醒,問道:“為何。。。我心臟。。。。”
盤蜒道:“我將你心臟挪了方位,那人雖刺你要害方位,但臟器不在,也殺不死你。”這功夫是他向血寒討教而來,她既然好為人師,便不能光說不教。
青斬淚眼朦朧,對盤蜒道:“城主,我。。。我錯怪你了,真是該死。”
盤蜒道:“念在你我昔日情分,我豈會計較。”
青斬頃刻間想起自己年幼之時,整日纏著盤蜒,在他懷裡漂洋過海,翻山入地的情景,神色痴傻,道:“昔日。。。情分?你當真還記得麼?”
盤蜒低哼一聲,神色肅穆,道:“記得甚麼?”
青斬苦澀道:“記得我叫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