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巨震,響徹山谷,竟被炸的支離破碎。
盤蜒剛剛那一劍中蘊含太乙幻靈內勁,將今晚吸納的月中怒靈全數匯入火怪心中,正如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這火怪本就暴怒異常,頃刻間抑制不住,體內真氣大亂,竟將自己炸死。
盤蜒繞了一圈,回到那火怪屍首身旁,目光狂怒,使勁兒一劍劍刺入它那僵直身軀之中,痛罵道:“不錯,不錯,你這尋死的殘渣雜碎,你想要殺我?那我便先殺了你,我非但要殺你,我還可飽餐一頓!”
他一時鬼迷心竅,想起霜然不告而別,若非她如此絕情,不助自己練功,他又怎會落到這般地步?這念頭在腦中澎湃撞擊,如同怒濤,他顧不得灼熱,伸手剝開那龍蝦火怪甲殼,取出燒的焦黑的肉,放入嘴中大嚼特嚼,他全是賭氣,故而食不知味。
過了半晌,盤蜒吃的乾淨,仰天大笑,站起身來,突然口中鮮血狂湧,他愣了片刻,怒罵道:“蠢貨,蠢貨,貪心不足的蠢貨!”他一頓啃食,那火怪體內有劇烈火毒,侵入他經脈中,登時如遭火焚。
他哀嚎幾聲,強撐著返回山洞,匆匆找那狗熊,見它躺在洞穴最深處,身上焦了一大片,受傷極重,痛苦至極,卻也並未死去,可見它並非凡物。盤蜒顧不得自個兒病痛,長嘆道:“老兄,我害了你,如今非得救你不可了。”鼓足剩餘精力,拍打狗熊傷處,令它心生清涼,緩解傷痛。
都說境由心生,這幻靈真氣玄妙精微,竟令這狗熊一時吊住性命。盤蜒早在練功之時,便預料到會有外魔加害,只是不期會如此兇惡,他在林中轉悠一圈,不多時便找了些陰冷治燙的藥草,以泉水浸泡,搗爛成漿,返回洞中,敷在狗熊身上。那狗熊哼哼幾聲,眸中現出生機。
盤蜒自身也難受的要命,取些藥材吃了,就地躺倒,立時暈厥過去。
昏昏沉沉,萬事不知,到半夜轉醒,自己傷勢更無好轉,腦袋發燒,盤蜒深知此乃體內驅逐外魔的功效,不可以幻靈真氣麻痺過關,否則自身氣血不加抵抗,反易深受其害,只得勉力忍耐,期間又費心替那狗熊換藥,那狗熊頗通人性,眼神和藹,對他緩緩點頭。
過了一天一夜,那狗熊竟好了許多,外出捕獵,不久捉回魚肉,盤蜒早餓得狠了,更不品嚐,連骨頭一起吞落,他脾胃極為強硬,這區區魚刺也難不倒他,那狗熊似瞧得傻了眼,與他一般,一口吞魚,極為利落。
這一人一熊困在洞穴之中,頗有相依為命之意,盤蜒採藥,狗熊捉魚,倒也配合得當。那狗熊傷勢雖重,但恢復遠比盤蜒迅速,盤蜒吞入腹中的乃是凡間一等一的霸道火毒,若非他腸胃特異,當場便已斃命,即便如今勉強活了下來,一時也難有起色。
偶然間,盤蜒心想:“都說陰晴圓缺,相生相剋,陰後必晴,圓必有缺,那陰月時的悽鬼,定能剋制晴月時的怒鬼。”想通此節,精神振奮,潛運神通,令自己身臨其境,想起陰月時那悽慘景象,果然與當時別無二致。
他身負太乙幻靈內力,博大精深,乃是當世獨一無二的奇功,其變化詭異卓絕,遠超泰家所傳,眼下盤蜒令自己進入夢境,與彼時境況一模一樣,連空中氣味兒、冰冷體感、陰森氛圍皆精細入微,只感無數白瘦小鬼伸爪子鑽心而來。果如他所料,一旦陷入這情境中,那催命般的火氣便漸漸衰退。
盤蜒歡暢的發笑,滿地打滾,用力捶地,更摧兩者交鋒,不知不覺,竟悄然化解了這必死無疑的絕境,那火怪體內毒質化作妖力,逐步融入他經脈之中。
自古以來,凡是修習這五夜凝思功之人,絕無人如盤蜒這般瘋瘋癲癲,竟將那火怪焦肉吃個乾淨,而這焦肉蘊含奇毒,恰似閻王爺索命,更無人能從中存活。但盤蜒的太乙術數本就是掌控天地靈氣的法門,這般胡亂應付,竟摸索出一條前所未有的法子,幻生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