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峰皺眉道:“胡說八道,豈有此理。”
盤蜒笑道:“我聽說你們萬仙門中,皆是些男仙女仙,從不將世俗禮法放在眼裡,這可是真的?”
張千峰長嘆一聲,說道:“我們入了萬仙門,一輩子便不可生育。故而。。。故而並無婚娶之說。偏生壽命又久,許多人窮極無聊,男女之間,只要是平輩,也不必稟明師長,可自行結合。。。歡好,成雙成對,無人會多說一句。”
盤蜒哈哈笑道:“這可真不像話,如此亂七八糟,可會有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麼?”
張千峰道:“爭執摩擦,總在所難免,但多半不會傷及性命,一時氣惱,也算不得什麼。萬仙之中,實則談不上什麼刻骨銘心、海枯石爛的真情,男女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多半是為了練那陰陽調和的道術。”他每每想起自己往昔風流荒唐的行徑,總不由得深感悔恨,汗流浹背。
盤蜒又問:“那師徒之間可否恩恩愛愛,勾勾搭搭?”
張千峰苦笑一聲,答道:“這事。。。。其實也有,但卻不可聲張,大夥兒也就睜眼閉眼,不置一詞了。咱們萬仙既然自稱仙家,便秉承逍遙意境,不願拘束。”頓了頓,又道:“但我經歷潔澤之事,於這****已看的極淡。採奇、振英對我如何,我也管不了,但我對她二人並無愛意。”
盤蜒想起陸振英來,心生保護之意,忽然道:“我義妹對你情深意重,你若不願要她,當需對她挑明此事,將來若惹她傷心,我決計饒不了你。”
張千峰見盤蜒神色肅然,並非玩笑,心頭一震,不知該如何作答。
就在這時,東採奇已擦乾身子,穿上衣衫,喊道:“千峰師父,盤蜒大哥,累你二人多等了。”
張千峰答應一聲,解開盤蜒穴道,從山坡後繞了出來,東採奇望著張千峰,面泛紅暈,笑容歡暢,難掩心中情愫。張千峰暗自嘆息,心下猶豫,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東採奇剛從熱水中出來,如遇寒風一吹,極易感染風寒,張千峰便將內力注入她靈臺穴,助她抵禦寒氣,突然驚覺她體內有一股極為了得的陰寒內勁,護住她各處經脈。他微微思索,便已明白:她手持寒星,與這冰天雪地有如一體,已半點不懼寒冷。
東採奇抿嘴微笑,側過身,握住張千峰手掌,另一手捏住寒星劍,經此一役,她已明白自己心意,如此彷彿身處親人身旁,內心平安,再無憂慮。
偶然間,她目光掃過盤蜒,見他步行於前,舉止瀟灑,想起他為自己所做之事,忽然心頭又亂。他這人來歷不明,行事高深莫測,神神秘秘,卻令她不猜測不透。
………………………………
二十六 大言鑿鑿不知羞
這山路平緩向上,走了半天,終於見到懸梯,三人手腳並用,急速爬升,到了盡頭,頂上又是一木門。
張千峰運勁一推,竟紋絲不動,想來是被冰霜凍住。他喊道:“小心了!”一掌拍出,火炎如柱,只聽轟隆一聲響,那木門飛上了天,積雪融化,大水傾瀉而下。
張千峰拂動袖袍,內力到處,衣袖鼓脹,彷彿一柄雨傘,將水流全數擋開,等候半晌,水流減弱,再攀爬出去。
這出口位於一雪山圓頂上,此刻雪原晴朗,寒風輕拂,天上竟有陽光。盤蜒笑道:“這正是‘雨過天晴風雪止,苦盡甘來歸家去’。”
東採奇愧疚道:“我一意孤行,任意妄為,險些連累了你們,我定要向二哥請罪,哪怕他將我關入大牢,我也絕無怨言。”
張千峰道:“義弟深明大義,又對你極為關切,慰問尚且不及,又怎會見怪?如他真要責罰,我定會替你求情。”
東採奇鼻子一酸,心下一暖,又要哭泣,張千峰再說道:“採奇,你也並非小孩兒,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