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血古道:“天靈者確有轉世之說,可也有人說天靈者代代不同,只不過皆為天神後裔。北兒她。。。至今未死,成了那窮兇極惡、驅使海獸、海妖的北海主母。”
道兒想起那可怖至極的海巨靈,俏臉慘白,東張西望,生怕水中冒出怪物來。
盤蜒道:“羅兄所為,甚是英勇,若不是你,這世道不免一輪血光之災。”
羅血古喃喃道:“也許吧,也許吧,這世道有山海門人,卻各個兒孤僻瘋狂,不顧凡人死活,沒準見到逐陽,非但不與他為敵,還會與他結盟為友。”
盤蜒想起昔日自己與蛆蠅、非天聯手舉動,暗暗慚愧。
羅血古又道:“我與北兒定居拔異奇國,改朝換代,統領諸部,建設都城,令這群漁民搖身一變,成了體面光鮮的教化之民。可北兒她。。。她。。。這全怪我,我待她實在太好,千依百順,極盡榮華,她逐漸變了心,腦中念頭荒謬絕倫,無可理喻。
她喜歡年輕貌美的少年人,愛。。。愛與他們親熱,甚至頒佈法令,使得貴族可娶幼童,說要與民同樂,我氣惱不過,與她大吵了一架,她從此不再理我,反而信奉起一海妖邪教,成了邪教的教主,改名為北海主母。”
盤蜒冷冷說道:“原來這北海主母,正是拔異奇國諸般陋習的起源,所謂上行下效,更是流毒無窮了。“
羅血古頹然道:“豈止如此?她。。。。借那邪教之法,與我生下海晨、海獵、海芝三個孩子,更是肆無忌憚,變本加厲,在國中橫行霸道,全不將百姓性命當一回事兒。我當時借紫玉印練功,已有小成,恢復了聚魂山中的幾成功力,於是憤而出手,將那北海邪教剿滅,將他們母子四人制住。”
盤蜒道:“你饒他們性命,將北海主母關在長春不老泉的島上,又將三個孩子關在離中原相近的海獸巢穴中,是麼?”
羅血古眼神悔恨,道:“是,我下不了手,心神大亂,驚魂之際,我。。。。練功出岔,這紫玉印失了掌控,一分為二。我也從此沾染上。。。。極惡的氣運,只要捕捉海獸,獵殺海妖,就會為天地所阻,劫難橫生,這或許是。。。北兒她詛咒所至。我沮喪極了,於是假裝病故,將紫玉印傳給太子,自己則改頭換面,成了一平民。
但即便如此,可我仍未擺脫逐陽教陰影,不久又遇上大劫。我沒了紫玉印,神通漸漸衰退,且活得越久,便越失靈智。一日,我來到這風雨湖中,突然間莫名瘋狂,等我回神,發覺自己成了一巨大的黑蛟龍,心中滿是殘忍好殺的念頭。
我嘗試許多法子,終於能夠變回人形,但時不時仍不免變化。陰差陽錯,我救下來來此遊玩的後世子嗣,其中就有當年的國主,他們便供奉我為海神,舉辦祭祀拜我,我一時糊塗,從此在這兒定居下來,有祭品送來,我。。。神智錯亂,難忍食慾。。。”
盤蜒道:“你習練閻王邪法,又試圖擺脫閻王掌控,自相矛盾,魂魄擾亂,加上你妻子詛咒,以至於形體也隨之變化。”
羅血古點頭道:“正是此理,我想通此節,便設法擺脫困境。碰巧此時,我在海上巧遇一群逐陽教徒,他們隸屬黑玉堂,習練一門與逐陽神功截然不同的法門。我這才知道逐陽教並未滅亡,於是混入其中,重新聆聽逐陽教誨,習練教中之法,心中漸漸平靜,不知怎地,竟練成了一門前所未有的古怪功夫。”
盤蜒心想:“他這邪法與玄夜伏魔功有想通之處,皆是凝聚暗影,化作巨力傷人,但他將自身融入暗影中,藉此變幻方位,又與伏羲通天道頗為相似。”
羅血古道:“後來,我某日禱告之時,驀然靈光閃現,終於想起在聚魂山中與逐陽定下那計策的諸般變數:他料定此事未必會如此順利,故而留下無數後手,只要逐陽教仍有餘孽,便可死灰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