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那木龍撞在同伴身上,乒乓巨響,二者一同炸得血肉模糊,正是血肉縱控唸的血煞掌功夫。
她這一招用力過猛,突然一旁又有木龍襲來,一抓刺中她腹部,東採奇眼前一黑,砰砰聲中,撞入一屋簷,索酒道:“師叔!”一招“千古風流”將那木龍刺死,可此招所需內力極強,索酒一下子眼冒金星,身子疲軟,落在東採奇身旁,而東採奇也撞得極為悽慘,手腳折斷,腹部破開大洞。
兩人再抗爭不得,眼睜睜看著瘋狂殘忍的木龍一隻只落下,衝入民居,咬出百姓來,一個個兒哭喊著被吞入肚子,燒成灰燼,城中煙塵滾滾,血光沖天,景象殘酷無比,難描難述。
東採奇慘然道:“我這人。。。。當真倒黴,接二連三,遇上這滅城之災。”
索酒心中再無其餘念頭,只想:“我娘害死了全城百姓,我。。。我又連累了師叔。不,不,一切全是我的罪過,我若不殺我娘,眾木龍怎會如此?”
正愧疚間,身邊一聲輕響,有人前來,東採奇、索酒抬頭一望,無不欣喜若狂,齊聲喊道:“師兄!”“師父!”
盤蜒臉色憔悴,目光縹緲,彷彿大病了一場。他看看木龍,看看百姓,看看士兵,又看看屍骨、煙霧、血海、廢墟,凝視著這被詛咒的城,這滅亡的災,眼中笑意盪漾。
東採奇隱約感到可怖的徵兆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盤蜒道:“師妹,徒兒,你們說,若有人無藥可救,必死無疑,活著僅能受罪,我若將他們一個個殺了,這是不是天大的功績?”
東採奇甚是錯愕,索酒更答不上來。
但盤蜒卻自言自語道:“這豈是天大的功績?這是震古爍今的豐功偉業,到此地步,殺人越多,救人越多,殺人者成了聖人,成了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神仙。閻王不是魔麼?哈哈,哈哈,為何古往今來,這麼多人崇拜閻王?”
他伸出手,指著天,指著地,轉了一圈,匯聚成一點,說道:“因為他們殺的人最多。”
他道:“殺吧。”
東採奇目瞪口呆,索酒血液冰冷,隨著盤蜒說出此言,那如山海般龐大的木龍群陷入癲狂,它們互相怒視,遽然撕咬在一塊兒,一團團卷在空中,恨不得將同胞撕成碎片,絞成肉泥。
數百個盤旋不斷的圓球浮在空中,鮮血如雨,落在地上,氾濫成災,一點點、一塊塊,木龍的碎骨灑落下來,豎在地上,彷彿一座座墓碑,紀念這些古時受惡疾詛咒的冤魂們。
殺戮持續了一個時辰,滿城百姓、將士跪著目睹著這場滅亡。
他們心生敬畏,不禁流下熱淚,伸出手去,虔誠的、由衷的禱告。
像在目睹著無上的福祉,難言的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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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為了郎君母獅吼
待得天邊最後一條木龍墜地而死,全城人的美夢噩夢一齊轉醒,喜悅充塞心中,興奮得發狂,與旁人竭力擁抱,嘴裡喊出亂七八糟的話來,更不在意滿身血汙、傷勢。又有人依舊抬著頭,目光急急搜尋,找尋那屠滅木龍的大英雄,但城中房屋千萬,高樓林立,一時又如何找得出來?
東採奇問道:“尊長,您。。。神通怎會。。。這等。。。。這等了得?”她此刻對盤蜒敬畏過頭,連那師兄二字也省了,說起話來更是一時詞窮,不知所云。
盤蜒隔空一拍,一股柔和內勁流遍東採奇全身,她傷勢本重,可頃刻間就已好轉。他道:“我得了拘魂束運用之法,才能令眾木龍自相殘殺,並非我如何了得,而是借鑑古人之法罷了。”
索酒喜道:“原來如此。”
盤蜒道:“你說‘原來如此’,便是說你師父我仙法‘不過如此’了?本大仙妙悟玄功,對這‘拘魂束’無師自通,放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