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她手指一彈,似下命令,於是地上枝條如僕從般忙碌起來,從各個兒櫥櫃抽屜中取出藥材,稱重估量,倒入大碗,放在火上熬煎,不久藥味兒濃郁,極為刺鼻,枝條再將碗去過,巫仙一掌寒氣拍出,那藥登時涼了下來。她撐開慶美嘴巴,滿碗灌入,慶美大聲咳嗽,但巫仙卻全不在意。
慶美服藥之後,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巫仙狠狠給了她一嘴巴,慶美嫩臉腫脹,更是害怕,倒也清醒過來。
巫仙道:“待會兒再睡,不然藥效減退,反受毒氣侵襲。”
盤蜒沉住氣,細細觀望巫仙動向,見她目光轉向一處,那兒有一斗神紅疫閻王雕像,她神色猶豫,似在苦苦忍耐,過了半晌,長嘆一聲,在慶美頭上一按,兩人沉入地下,失了蹤跡。
盤蜒如釋重負,躍入洞中,周圍枝條現在死氣沉沉,全不理他。盤蜒心想:“這巫仙醫術精湛,配藥手法倒是一絕。我就算取回藥,到了城中,該以何火候手法煎藥?這可不能稍有差錯。”
他眼下也顧不了那許多,盤蜒記起那枝條取藥次序分量,在櫥櫃中一番翻找,分門別類,一一包好。又回憶那枝條混藥燒藥的手法,取紙筆來,寫成藥方。他也不識得藥物名稱,只得寫:“包裹甲中取一錢,包裹乙中取二錢,小火燉煮,待其沸騰,方可服用。”忙活半天,雖確信並未弄錯,可也不知是否有效,會不會反而害人。
他支著下巴思索片刻,沿脈象而出,回到巫仙木屋中,見慶美臥在床上,巫仙對東採奇道:“她需睡上一個時辰,病症當可全消,隨後我再送她出去。”
東採奇眉宇憂慮,似不知慶美是否受害,盤蜒朝她眨眨眼,比劃個“平安無事”的手勢,東採奇眼中現出光彩,朝盤蜒喜悅一笑。
盤蜒見那索酒兒站在房外,神情關切,盤蜒身形一晃,來到他身邊,問道:“小兄弟,你在這兒住了十年,得巫仙真傳,醫術應當甚是了得了?”
索酒兒道:“這位公子過獎了,我不過是替巫仙打雜的小廝。。。。”
盤蜒道:“小兄弟何必過謙?我瞧你定然是一位小神醫,縱然不及巫仙,可醫術之高,也是當世罕有。”
景徹巫仙在屋內聽得清楚,冷冷說道:“這小子久病成醫,識得藥材不少,也讀了我醫書,我卻沒傳他甚麼本事,紙上談兵,高談闊論,怎配得上‘神醫’二字?”
盤蜒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忽然握住索酒兒胳膊,將幻靈真氣傳入他腦中,說道:“咱們到外邊說話。”笑道:“屋裡氣悶,小兄弟隨我到外頭走一遭吧。”
索酒兒登時會意,兩人走出屋子,來到草地上,盤蜒道:“小兄弟,我有幾味藥物,須得向你請教。”
索酒兒甚是不安,壓低嗓門兒道:“公子,我才疏學淺,一輩子沒出過這山林,不知你要我瞧得是甚麼藥?”
盤蜒道:“我先前偷入了這巫仙藥房。。。。”
索酒兒大吃一驚,忙做了個噤聲手勢,盤蜒神色如常,說道:“放心,放心,我有法子瞞過這老妖婆耳目,她即便偷聽,也不過是一通不知所云的閒聊。”
索酒兒將信將疑,卻不再打斷,盤蜒於是說了那巫仙配藥之事,從袍子裡取出一包包藥材,索酒兒更是驚訝,拿起藥包,再看盤蜒寫的“藥方”,抬起頭,眼中滿是欽佩之色,想:“他僅僅一瞥,竟能記得這般清楚?這人好生聰明。”
盤蜒道:“你先莫向我翻白眼,我問問你這般用藥,可會害人?”他雖說精通藥理,可這景徹巫仙所用藥物皆甚是奇特偏門,盤蜒心裡著實沒底。
索酒兒暗想:“我怎地向你翻白眼了?”笑道:“害人是害不了的,只是依照君臣調濟之道,這其中份量稍有差池,煮藥時也有講究。”將藥物名稱改過,重配份量